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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人有两个肾嘛,治疗方法就是把左肾摘除,只要癌细胞不转移,术后存活率并不低。
刘爷爷没有了丝毫话语权,很快办妥入院手续,住进病房,刘安安也从法兰克福赶回钱塘。
手术被安排在六月初进行,术前几天,刘爷爷行动自如,只是要做各种检查,晚上并不需要家属陪夜。术后就不行了,他毕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开刀后身边离不了人。
俞奶奶身体还健旺,说白天由她来照顾,刘安安说自己也会全程待在医院,问题是,晚上由谁来陪护呢?
刘爷爷和兄弟姐妹感情和睦,有一个侄子、一个侄女和两个外甥女,加上女儿刘安安,五个小辈里只有一个男同胞。
那侄子工作繁忙,倒是愿意抽空陪两三晚,女性小辈们却很为难,因为男女有别,而且男人体重大,女性力气小,不管是给病人翻身还是搀扶下床,都会很吃力。哪怕是刘安安,让她给自家老爹贴身照料屎尿,她也不太能接受。
刘安安不差钱,提出请个男护工,去问了一下,专职护工非常紧俏,只肯做全天班,没人愿意做半天,刘安安说全天就全天,也没别的办法了。
陈念安去病房给爷爷奶奶送饭时知道了这件事。刘爷爷嘴里不说,面上的不高兴却是一览无遗。在老一辈看来,只要不是孤寡老人,或是长期瘫痪在床,做个手术就该由家人照料。一大家子人呢,居然连个陪夜的人都没有,刘爷爷心里真是又气又难过。
陈念安听完后一点也没犹豫,说:“我可以陪几晚,和刘叔叔轮着来也行。”
病床上的刘爷爷眼睛一亮,俞奶奶却说:“那不行,你白天要上课的呀,满宝也快中考了,你哪儿有时间?”
陈念安笑笑,说:“满宝很乖的,吃饭都是在学校吃,不用我操心。而且我最近其实不忙,月底才期末考,功课没什么问题,晚上陪夜影响不了白天上课。”
俞奶奶怕他只是客气一下,又拒绝了一回,陈念安说:“奶奶,我不是和你假客气,我真的愿意给爷爷陪夜。满宝小时候生病,什么肺炎、发烧、拉肚子,你和爷爷每次都会陪我们一起去医院,我都记着呢。”
这是事实,祝满仓不是个病秧子,但在他念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阶段,还是避免不了会生病。那时候陈念安年纪还小,祝繁星又在住校,刘爷爷和俞奶奶每次都会抽一个人陪两个孩子去医院看病。若是需要连挂几天盐水,俞奶奶也会揽下这个任务,叫陈念安放心去上学。
那些年,二老二小住上下楼,亲如真祖孙,就是这么磕磕绊绊熬过来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陈念安和刘爷爷的侄子轮流陪夜,医生说住院时间不会太久,做完手术一个多星期就能出院。
刘爷爷手术当晚是侄子陪,陈念安听说手术顺利,微微放心,第二天傍晚,他赶到医院,和俞奶奶、刘安安交班。
刘安安拍拍他胳膊:“念安,晚上辛苦你了。”
陈念安说:“不辛苦,安安阿姨,这几天你也很累了,回家后你好好睡一觉,爷爷就交给我吧。”
刘爷爷早已清醒,只是脸色蜡黄,十分虚弱,躺在病床上,哑着嗓子问:“念安,吃饭没?”
“你管着你自己吧,还管我吃不吃饭呢。”陈念安在陪护椅上坐下,笑着说,“我吃过了,今晚你要听我的话,别犯犟。”
“臭小子。”刘爷爷眯了眯眼睛,“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这是陈念安第一次在医院给人陪夜,刘安安已把注意事项转告给他。刘爷爷还不能下床,尿管也没拔,陈念安发现自己的工作并没有那么复杂,无非就是盯着输液药水,按时清理尿袋,并记录尿量和尿液颜色,第二天要告诉查房医生。
岁月不饶人,这场手术让刘爷爷看起来又老了好几岁,陈念安耐心地帮他擦脸、喂水,老头儿很听话,没和他发过脾气,陈念安问他:“伤口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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