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1 / 2)
夜色沉沉,山风猎猎,今夜的风似比平日的还要更寒上几分。
“究竟发生何事?!”霍随面色铁青,眉宇间骤然凝上煞气,薄唇紧抿着。他步伐又急又重,几欲没有思考便提上佩剑往军营外走去。他脑海中忽而便想起那怯生生的小姑娘,现下被掳了去,多半已是红了眼眶。
思及此,他心中更是郁结难消,“我不是让你保护好她么!”
他原是让小姑娘随着一同到此处来给帝后放烟火,可随即他又觉不妥,山路难行何故要折煞于她,便让她在军营里等着自己,又担心她会迷了路,这才让值夜的将士照看她一二。可现今偌大一个人竟就被如此轻易给流匪抓了去,简直荒唐!
将士鲜少见过霍随有如此阴沉难看的脸色,更是心底发虚,语气不免也带上几分懊恼。“属下知错。”今夜可谓是一片祥和安宁,就连他们也能感受到其中浓烈的热闹氛围,心瞬然便野了几分。将军命他保护好碧落姑娘时,他一时人有三急,便让她留在原地稍候,却怎么也未料想到他就走开这么一会的功夫,回来便瞧见流匪将人给捞上了马,疾驰而去。
他瞬然便慌了,下意识便策马到将军放烟火的地方来禀报。
见将士还欲说些什么,霍随却已没有耐心再听。他动作利落翻身上了将士骑来的马,拉紧缰绳,“你回去领上一支军队随我沿路留下的标记寻来,暂无需向皇上禀报,可听明白了?”
将士忙抱拳,“领命”二字尚未说出口,面前霍随将军的身影早已策马一骑绝尘,消失不见。
山林深处,林木苍郁间藏着一处隐秘谷地,常年雾气缭绕,崎岖小径被杂草掩住,寻常人难以察觉。那处破石垒起的简陋屋舍却布防森严,正是流匪倭寇的藏身之所。
碧落身上的衣裙早已被荆棘划破,乌发凌乱,唇角亦挂着血痕,脸颊上还留有赤红的手掌印。她被蒙住了双眼,手脚亦被粗麻绳给捆着,身子微微发颤,瑟缩靠在冰冷的墙边。
耳畔传来粗犷男人的嗓音,时不时恶声恶气地抬手猛拍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框框巨响震得人心惊。碧落身子一颤,险些被吓得哭出声来,又怕惊动门外的流匪,只得紧咬着干裂的唇畔,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动静。
可下一瞬,那扇木门被猛然推开。紧接着,一阵恶心黏腻的触感猝不及防落在她脸上,是那流匪布满脏污厚茧的手抚了上来。“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比我们寨子里的婆娘都标致。”耳畔响起不止一人的淫笑,那人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乖乖和老子说,宫里的皇后娘娘是不是去了军营?”
碧落脸色更白了些,心里更是又惊又怕。这些流匪的目标竟是皇后娘娘!
她飞快摇头,一听这群流匪的目标竟是娘娘,心中惊惧更甚,却也愈发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泄露半点风声,绝不能做出任何有损娘娘之事。
流匪似也猜到她不会开口,倒也不急,眼中却露出更阴狠的神色来。他的手缓缓攀上她的肩头,伴随着“嘶拉”一声,身上的衣裳应声而裂,光洁的肌肤暴露在冷风中。“不说也无妨。”他咧嘴冷笑,“让老子几个先好好享受,回头再把你的尸身丢回军营去,看他们如颜面尽失。”
他话音未落,手已然摘下蒙住她双眼的布条,力道粗暴地将她压制在地,眼底满是扭曲的恶意。“让那群狗杂种瞧瞧,老子是怎么玩死你的!”
碧落身子死死蜷缩,几欲被恐惧压得无法呼吸,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而落,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来。她拼尽全力扭动着身子挣扎,手腕早已被磨破,血迹沿着绳索渗出,可却也难抵流匪的寸寸逼近。眼见那人压近,她忽然猛地仰头,唇齿紧咬,眸中浮现出一丝决然之色。她宁可死,亦不愿被这群流匪玷污,舌尖抵在齿间,只待狠狠咬落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风之声骤然划破山林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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