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丶巾帼计画（2 / 2）

此刻，两人心中各自盘算，脑中浮现相似的想法：倒要看看你能挑出什麽错来。也想藉此机会好好锉锉对方的锐气。这样的对峙，正是顾婉瑶所期望的——让她们在竞争中彼此制衡。

上次婉拒了顾婉瑶分担庶务的提议後，沈清岚一直寻思，如何从其他方面给予回报。当她得知顾婉瑶计画创办宫女学堂，便立刻动用娘家的资源，广泛搜罗民间的女师丶夫子，甚至宫内资深且具培育人才经验的女官。她们的背景丶年龄与资历丶曾在哪些贵族中授课，以及教学收费标准等资讯，沈清岚都一一详加调查，甚至提前与几位在京城的女师联系，确认了她们的授课时间。这一系列安排，无疑为顾婉瑶推进宫女学堂的计画提供了莫大的助力。

最终，顾婉瑶与她们商定，除了教授识字的基础学堂之外，进阶技能的学习将从医事丶礼节丶计算和律法四方面展开。

医学自古以来是人类最为不可或缺的重要技能，顾婉瑶不期望宫女们成为一代名医，但希望她们在天灾或意外发生时，能如南丁格尔般展现救护本领。她深知医护之间存在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然而护理师所需的医疗知识不亚於医师，还须具备极大的耐心与爱心。因此她不打算引入「护理」这个概念，但决意从护理的基础教育入手，逐步导向诊断与医疗技术的进阶学习。所有学成的学员都将成为医女，但能逐步加深加广学习，医女将依所具备的知识等级分为不同阶层。

其次，礼节是传统社会极为重视的技能。前世他最熟悉的文明自周朝以来，周礼创造了千年的文化传统。尽管在前世她始终不懂拿香拜拜的是左手还右手和一些相关的礼节，但她深知此技能在婚丧喜庆中极具必要性，无论是百姓还是贵族都需遵守相应的礼仪章程。学会这些，宫女们不论是对平民还是贵族，或是新任官府中，都能供指导与协助。

再来计算，宫女通晓此技能後，便有更多的职位可以晋升，可掌管账目，从事物资分配和库存管理，处理采买，计画预算支出丶控制开销；此外在宫廷礼仪活动中需精准计算时间和流程，确保仪式顺利进行，均是可晋升管道之一。出宫後也有助於经商丶理财，增加谋生技能，为未来生活提供保障与自主性。

至於律法，这是众人最不解但顾婉瑶最为坚持的。「律法只保护懂律法的人。」她缓缓道来，沈清岚与韩月婵顿时领会。

「具备知识的人不见得都有良知，有些人知法却玩法，轻而易举就能骗走百姓勤勤恳恳一辈子的积蓄。」顾婉瑶解释道，「本宫让她们学习律法，并非期望她们成为当官断案，而是希望她们能保护自己，并为那些不懂律法的百姓提供帮助。」

经此一番讨论，学堂的方向大致敲定。顾婉瑶随即停下讨论，因为小腹微微传来的痛感让她觉得应该休息一下了，此外她也需要赶在当日结束前，将学堂的计画整理呈递给皇帝。并非司宁泽催促，而是她明白，若拖过今晚，她大概要七日後才能再活过来......不是头七，是葵水。

果然如她所料，晚间沐浴时，她发现亵裤上已见点点红迹。幸运的是，她已迅速整理好学堂事宜，并交由宫人送至乾德宫呈报。此刻，她突然怀念起前世那香甜的可可，便唤来朱香，「帮本宫熬一壶红糖水，加些红枣和桂圆，本宫想喝点甜的。」然而还未等朱香泡好，她已经在床上蜷伏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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