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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各复归其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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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耀问道:「那你是如何理解的?」

傅源道:「学到的东西,在恰当时机践习出来。」

冯耀愣了一下,道:「我觉得你的理解更好,更能对应后面的「不亦说乎」,学到东西,用出来才开心嘛。」

傅源笑着道:「但朱熹的注解,也恰恰对应了「温故而知新」,复习旧的东西,得到新的理解,这本身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何况「不亦说乎」,也可以解释为应该把新理解的东西说出来。」

冯耀「额」了一声:「好像也能说得通。」

傅源摇头,道:「个人的理解归个人,无所谓对错,但朱熹注释的《四书》,在当时被列为科考标准,那麽想当官,想出人头地,那就只能按照朱熹的注释来。」

冯耀想了想,一拍大腿,道:「这不就相当于,朱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所有读书人身上了吗?」

傅源笑道:「所以啊「我注六经」,强调忠实还原经典原意,通过训话,考据等方式理解文本的客观内容。

而「六经注我」,将经典视为诠释个人思想的工具,强调融会贯通后表达自身见解,

层次不一样。」

冯耀点头,道:「一个「皓首穷经」,一个「学苟知本」。」

傅源叹了口气,道:「孔子说: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

乎!若是「皓首穷经」,那孔子就是在以个人意志,从自己的主观视角串改鲁国历史。

若是「学苟知本」,那孔子便是在通过微言大义,阐述自己的「道」。」

《春秋》是一本史书,而史书,不应该有自己个人的理解,只需要冷冰冰的记录即可就好像晋朝的董狐,是晋国太史,负责记录史书,在赵盾族弟赵穿弑晋灵公后,董狐就冷冰冰的记录下了「赵盾弑其君」,并未带入个人情感在内。

哪怕赵盾辩解是说赵穿所杀,董狐也用「子为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讨贼,非子而谁?」来申明,「弑君」之名应由赵盾承当,这就是写史之「书法」。

但孔子的《春秋》里,却注入了太多的个人见解,个人意志,已经不属于写史的「法」了。

冯耀挠挠头,道:「《春秋》,我没看过啊。」

傅源笑了笑,道:「无妨,明白其中的意思即可。就好像你刚才的手法,虽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根子上的东西,还是在于「各复归其根」这五个字。」

冯耀点点头,道:「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日常,知常日明。我这手段,就叫做「神明灵」。」

傅源道:「运用心机会使心灵变得迷糊,固执成见会阻碍我们的认识能力,因此「致虚」是为了消除心灵的障碍和澄清混乱的心智活动。」

冯耀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要实现致虚,就必须守静,心中得清静,方可「复其根」。」

傅源感叹道:「清静二字说的好啊,清者,不以浊扰,静者,不以动扰,想的清净,

就得摒除浊气,不动杂念,明见本性,也称明神。」

冯耀哈哈大笑,道:「这又对应了你对「人之初,性本善」的解释,人的本性,完善充备,不漏不缺,本性自足,这有何尝不是一种「明神」呢?」

傅源也笑了,道:「人性本恶,由本性散发的各种情绪欲望,名「恶」,也是人性之上的各种「伪」,去伪求真,是谓「修真」!」

冯耀连连拍手:「妙!妙!妙!道是道,儒是道,就连那小儿启蒙的《三字经》,同样也是在阐述修行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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