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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祖孙痛殴张舍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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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张均便往堂内走去,向着张说躬身问道:「阿耶今日体中……」

「滚出去!不劳张舍人来问!」

张说对这个儿子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了,不待张均把话讲完,便直接怒声斥道。

连日来张均在他老子这里都没得到好脸色,本来已经习惯了,但今天有点不同,当着儿子的面被他老子训斥,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阿耶连日恼我斥我,无非些许宅田的得失。但阿耶知否,日前孟大尹括田甚猛丶多少权势之家都遭制裁?若是等到旁人鞫问制裁,那些宅田同样难保,我家还要苦受刁难!不如由我主动自举丶先行消灾,并能得嘉奖……」

张均深吸一口气,振振有词的说道:「阿耶陡遭刁难,致仕还家,心中难免梗气难平,更不觉得我能侧身南省。但今请阿耶评事,若无我在省维持,我家还能享此一番安宁?只要势位不堕,久后宅田自归!」

「安宁?你自己的儿子为人所害,尚需仰仗别人搭救,我家需你护持?」

张说闻听此言更怒,抓起案上张岱那一份告身,劈头砸在了张均的脸上。

「你向你大父告状?」

张均见父亲如此恼怒,心里也有点慌,不敢再顶着父亲怒火犯犟,而是转回头来瞪着张岱喝问道。

张岱走上前捡起那份告身抚平,然后向张均说道:「阿耶是我父,我是阿耶儿。南省之中,谁是耶儿?耶居高位,儿犹且难免为人所害。父子尚且如此,省中群僚谁又肯与阿耶共事同谋?」

「你懂什麽?我那时新由刑罪之门受擢入省,岂可因你小儿事害我大好局面!我还没有责问你,一众挽郎相共助事,为何偏偏你得罪选司丶受韦员外刁难,连累我……」

张均自己也知这件事处理的欠妥,但总不可能低头向儿子问错,只能大声质问掩饰自己的心虚。

然而他这番话直将卧榻的张说都给气得跃起来,并抡起榻上的凭几便向张均砸来,口中还大骂道:「连累你的岂止你儿!你若非生此刑罪之门,怕是已经高居宰辅了罢?

老夫半生用智或有损德,遭此蠢物害我晚境,也是我罪有应得。但你若敢再害我孙声誉前程,杖杀庭前不是虚言!」

张岱看他爷爷气得两眼通红,也怕真气出什麽好歹来,连忙入前扶助他爷爷,并抬起腿来连连踹在正抱头躲避凭几打砸的张均身上,一边踹一边疾声道:「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阿耶还留此不走,是想死吗!」

张均这会儿也说不上是哪里更痛,听到儿子这番话自是再也不敢久留,当即便抱头鼠窜出去。

来到外间便看到他弟弟张垍正带着几个家奴站在外间望着他,他顿时又一脸羞恼,转回头去大声道:「阿六你留此安抚大父,不得原谅不准出门!明日我再来问,若你大父仍然忿怀未解,唯你是问!」

说完这话后,张均便头也不回的灰溜溜出了门。

堂中失去了攻击目标的张说被孙子搀回榻上,仍是气呼呼的神情激动,垂首却见自己衣摆上还印了一个大鞋印,再一瞧正跟张岱脚上的靴子吻合,忍不住瞪了张岱一眼。

张岱刚才一通乱踹,哪知道踹在谁身上,反正这爷俩谁挨了都不怨。

发泄也发泄了,问题还是得正视,想了想之后,张岱便沉声道:「大父,我想参加明年的进士举。」

「明年?急了些吧,有把握吗?」

张说听到这话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便皱眉沉思起来,过一会儿才又问道。

「没有,但总不能由得阿耶继续在外露丑,败坏祖荫人情吧?」

张岱乾脆的摇摇头,他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尤其是帖经这一关想想就头疼。

但眼下他和张家的困境,就是已经不能容许张均再继续这麽祸祸张说的政治遗产了。正如张岱之前所说,当老子的连儿子都护不住丶甚至不是护不住,而是不肯护丶不敢护,这种人谁敢跟他深交?

张说虽然积攒了半辈子的政治遗产,但作为他继承人的张均却只是这个材料,那些人脉关系散去也快。张岱不无恶意的想,这可能就是皇帝故意为之,就是为的挑出这麽一个活宝摆在明面上败坏张家!

如果张岱参加科举,起码还能证明张家后继有人,并不只有张均这种烂货。

而且套在张岱头上的绳还没完全解开呢,高力士仅仅只是把挽郎授官推到了明年,如果张岱仍然只是一个挽郎身份,到了第二年同样免不了继续被拿捏。

所以只有参加科举丶获得新的出身,利用进士的守选机制免除被拿捏,并且等待更好的机会向更好的官职冲刺丶并伺机发起反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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