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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臣这个人情。

她抬眸,眸光冷静从喻景文脸上扫过。

喻景文额上覆了薄薄的汗,侧脸微红,“看我干什么,愿不愿意说一声。”

喻礼道:“人事任免还是得董事会说了算,不过大哥既然想做,身为亲兄妹,我自然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我会尽力替你走动,促成你的心愿。”

喻景文听了想骂人。

有谁不知道,两年前开始,喻氏集团董事会就是她喻礼的一言堂!她还走动!有谁敢在她喻老板面前说一个“不”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喻景文忍气吞声说了个“好”。

喻景文走了之后,喻礼撑起伞,顶着鹅毛似的大雪,来到喻介臣的住处前。

无人阻拦,她挑开帘子进去。

喻介臣在独自对弈,谢琬音在内间午歇,室内静悄悄的。

喻礼将伞交给佣人,在棋盘另一侧坐下,“父亲想让大哥进总部?”

喻介臣不置可否,示意喻礼执黑子,“我们下一局。”

他说:“自家人之间的情谊是最坚固的,我不想你在董事会孤立无援。”

喻礼勾了勾唇,破开他的围追堵截,棋盘瞬间一片开阔。

她慢条斯理道:“可是大哥恨我。”

喻介臣执起的手顿了下,似乎因为棋局的困境,又似乎因为喻礼的话。

喻礼注视着他微表情,轻而缓补上下一句话,“因为他的生母。”

喻景文因为生母的缘故恨她——

那么,对于伤他生母最深的喻介臣,喻景文焉能不恨?

所以,他真的放心让喻景文掌权推他扶摇直上么?

这是喻礼来此想告诉喻介臣全部的话。

她警告他,不要被眼前天伦之乐的温情冲昏头脑,不要想着扶持儿子打压女儿,在他的三个子女中,只有喻礼没有被他种下恨因。

喻礼走了之后,喻介臣端详下完的那盘棋。

满盘皆输。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纵容她的成长。

无论哪一个儿子,都比这个唯一的小女儿好对付一些。

谢琬音睡醒走出来,衣襟散出淡淡清香,他指尖微顿,丢了棋子,抬眼望过去,语气不由自主放柔一些,“才睡那么一会儿。”

谢琬音将棋子收起来,鬓发蓬乱,“唔,我担心你跟礼礼吵起来,还好,你们没有吵。”

喻介臣隔着棋盘握住她的手,承诺似的,“怎么会,我做父亲的怎么会跟自己的女儿斤斤计较?琬音,我会让着她的。”

谢琬音轻轻点了下头。

喻介臣摩挲她指骨,柔声问:“今年,晚一些去景山好吗?或者,容我多过去几次看你。”

谢琬音顿了下,想起喻礼消瘦的背影,说:“当然,我们是夫妻。”

喻介臣被喻礼撩起的怒气瞬间便消散下去,他笑起来,眉眼间依稀显出年轻时的柔情,“好。” 。

初五那天,喻礼依约到程宅拜年。

临行前,谢擎山的专车徐徐停到喻礼住处前。

他阔步进门,目光扫视在查点礼物的喻礼身上,“我跟你一起去。”

程泽生是谢擎山的老首长,他登门拜访确实是应该的。

“怎么跟我一起去?”喻礼还是有些不解,对镜戴耳珰,“您独自登门,更郑重一些。”

跟她一起,位高权重的谢书记倒像陪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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