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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军舰突然小幅度摇晃了一下,灯光在西瑞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如果兰塔是想和我聊生育观, ”
西瑞想了想, 说,
“我认为生育这件事,群体价值大于个体价值。”
“繁衍是群体延续的必然途径, 但个体的价值——”
说到这里他低头笑了笑,这个动作导致他们之间的距离极限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阿塔兰的耳廓。
“——从来不在生育这件事本身。”
“所以呢,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阿塔兰的瞳孔微微扩大。
西瑞的视线太过直白,让他不得不偏过头去。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所以想问一下。”
阿塔兰金色长发垂落,遮住了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说实话,他的呼吸滞了一瞬。
刚才的话像一把钥匙,悄然又轻轻的转动了阿塔兰心里某道生锈的锁。
军舰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应该是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了——剧烈的震动让阿塔兰身形一晃,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金属墙壁。
就在他指尖刚触到墙面的瞬间,一只温暖的手已经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肘。
西瑞的手掌年轻有力,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却在此刻展现出不可思议的轻柔。
雄虫微微俯身,黑发垂落,继续说。
"好吧。"
西瑞的声音低沉,带着少见的认真,
"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聊这个话题。"
军舰再次剧烈摇晃,这次伴随着引擎减速的轰鸣声。
西瑞却站得极稳,像一棵扎根极深的树,为阿塔兰挡住了大部分颠簸。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阿塔兰脸上,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在我看来,"
西瑞的声音在引擎声中依然清晰,
"生育本身是一件80%痛苦的事情。"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去阿塔兰肩头凌乱的发,就好像捋顺了阿塔兰凌乱的心绪,
"——剩下的20%不痛苦全然来自于心理因素、身体的激素分泌,还有一些相关的社会价值。"
军舰开始缓慢下降,透过走廊尽头的观察窗,可以看到密林苍翠的树冠正在急速接近。
西瑞的语速不急不缓:
"拥有生育能力本身属于一种权利,"
"不过,在社会驯化的过程中,群体会潜移默化将这种权利转化为一种义务。"
"但我始终认为生育是一种权利,决定权隶属于任何一个可以生育的个体,"
军舰剧烈震动,雄虫的声音却稳如磐石,
"理应完全自由,完全自主,完全自愿。"
闻言,阿塔兰的金色睫毛轻轻颤动,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西瑞突然轻笑一声,让凝重的气氛骤然松动:
"退一万步来说,失去生育能力并不代表就变成一个坏蛋,"
看了看外面的降落速度,西瑞接着说,
"我只会带上有色眼镜去看一些混蛋人渣——哦不,虫渣。"
他故作严肃地补充道,
"当然,这没办法,我承认我也没法完全摘下有色眼镜——"
此刻,
军舰终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就好像一声巨颤,落在阿塔兰心尖上。
西瑞在震动中顺势将阿塔兰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确保他不会撞到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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