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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走餐车,韦荞忽然道:“我想去看许立帷。”

岑璋:“好。”

深夜,万籁俱寂。

住院部,走廊亮着灯,间或有护士查房走动。

从住院部到重症观察室,有一段长长走廊,韦荞旧伤未愈,走路有晕眩之感,岑璋扶她坐进推车,推她前往。对医院,韦荞一直有莫名的敬畏之感,每年体检亦有心要躲,常常借公事搪塞。若非有岑璋压着,她断不能做到定期体检。每年体检报告到手,她也不看,回回都是岑璋记得,他替她看。

凌晨,韦荞穿行在医院,药水味刺鼻,忽然明白问题症结:她不是在回避,她是在害怕。

她有一个普通人对医院的本能恐惧。恐惧一条性命,敌不过病痛、宿命、时间。

韦荞忽然一阵灰心,裹紧了岑璋披在她身上的羊毛毯。

重症观察室在走廊尽头,韦荞抬眼,一时怔住——

深夜,这里竟还站着一个人。

“丁小姐?”

韦荞声音沙哑,那人听见,也是一怔,仿佛也未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还能遇到什么人。她徐徐转身,证实了韦荞猜想:正是世界著名小提琴家,丁嘉盈。

不远处,丁家公馆管家、保镖,一群人齐齐站着。看见韦荞,整齐地颔首致意。久闻丁家独生女之名,宠冠丁氏一脉,父母给足底气,全力爱护女儿一生。丁小姐欢心最重要,半夜执意要来医院守一个没名没分的许立帷,丁董事长和夫人也只成全,不拒绝,不惜派出那么多人保护,跟在左右。

一时间,谁都未说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类话,是不用问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好,有没有感情,全在动作里。

丁氏乐器行垄断申南城乐器市场三十年,《反垄断法》严格执行后,丁氏乐器行才交出部分市场。如今,随处可见的丁氏乐器连锁店依旧是这门老牌家族辉煌的象征。

自少年时代在小提琴演奏界崭露头角之后,丁嘉盈随即赴意大利深造,正式在世界级比赛中呈现横扫之势。毕业那年,丁嘉盈以人生首场演奏会,跻身世界小提琴家名流之列。舞台、掌声、鲜花、追捧,放眼申南城名利场,丁嘉盈在一众名媛中都属翘楚。

但,就是这样一位大小姐,折损在许立帷手上。

一场商业合作,丁嘉盈记牢一个名字。从此,许立帷成为她人生求而不得的败笔。她一再争取,他一再拒绝。大小姐心高气傲,自尊一败涂地,将伤心和失望都变成迁怒。两人数年未见,未曾想,再见面,竟会是在医院的重症观察室。

“他始终拒绝我,说不会喜欢我。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最坏的结果。现在我才明白,最坏的结果不是他不喜欢我,而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许立帷’这个人。”

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孩看向韦荞,眼中有泪:“没有他的话,我连喜欢的人都没有了。”

回病房的路上,韦荞想着这句话,眼眶微热。

两人进屋,岑璋抱起她,韦荞没来由冲动,抬手搂住了他的颈项。

岑璋顺势将她抱上床,轻轻拥住,“怎么了?”

“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你是病人,该是我对你讲这句话才对。”

“岑璋,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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