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人间地狱: 第95章: 第二寨（2 / 2）

- 没错，那些混蛋就该被打入地狱。

一名妇女哄着她怀里哭泣的孩子，好奇地问道：

- 那个小孩现在在哪里？

恩婶低头看着茶杯里的水正在... 慢慢地现出... 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的身影，正在勤奋地工作：

- 它死了！

灭绝种族的受害者不计其数，没有人多问，没有人注意到腾空抬头望着月光… 除了… 恩婶。阴沉的家伙望着月亮，思念着人。他眼中的月光呈现出匮乏的景象，饥渴难耐，第二天比前一天更严重。

蜂巢故意不向偏远疏散寨们地提供食物。吃得不够解饱，更谈不上营养，让父母为骨瘦如柴，体弱多病的孩子们因为它们被虐待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呼呼，痛哭流涕。

全部疏散人害怕都死，被迫在村子周围寻找和采摘所有能吃的东西：红薯茎，木薯叶，竹笋，野菠菜，棉花芽可以在开花前食用。

最初，村里有很多蟾蜍和青蛙。Maria把白天抓到的所有东西都放进口袋里，紧紧地绑起来，让它们挣扎着寻找出路但都失败了。晚上，她拉出来，砍下它的头，初步处理，煮了。很快，疏散民在繁殖之前将它们全部吃掉虾蟆和青蛙。

挨饿以致失去工作能力并受到不公平待遇。口粮总是按每户计算。在登记时，村里的长者把梨和Maria合成一个家庭。Maria的家庭只收到一部分而不是两部分。旧民得到的口粮是新民的两倍。饥荒的那几周，旧民还有储备的米，扬扬得意地嘲笑新民们：

“活该一堆贪吃饿鬼，不知道如何节省食物！”

刀疤脸的家伙坐在粗鲁男子的右边，将酒倒进一个大碗里，一口气喝光，大声咒骂道：

- 三个月收获后，口粮增加一倍，新民两罐米，旧民四罐。他们认为这是公平的原则。生下他们的母狗公平。他妈的，新民吃一碗饭，旧民吃两碗。新人要吃很稀的粥，旧民和杂种士兵吃到牙齿深了。新民要想吃得更多，就必须用贵重的物品来换取食物。所有家庭携带了很多东西。每到一站，叛军劫走一点点。仅仅一个月后，我家庭就被抢劫全部财产了。

一切都是一个永无休止的循环，将难民囚禁至死。两三个月后，Maria一家什么没有剩下什么了，除了一条毯子和一个蚊帐（在蚊子整夜嗡嗡作响的情况下非常珍贵）和一些必需品比如衣服和碗盘。由于没有更多的贵重物品可供交换，未来的挑战变得酷烈，残忍且日复一日长无尽地增加。

一系列棘手的问题极大地加剧了饥荒，其中最糟糕的是卫生问题。Maria的家庭不再有肥皂，洗发水丶牙刷或牙膏来护理身体。

全家人必须用盐或沙子擦嘴来刷牙。晚上下班回家，难民们就到河边洗澡，洗去衣服上的污垢。Maria只有两条裙子和两件染黑的衬衫，没有内衣。

恩婶捡起地上的稻枝，把剩下的籽掐下来，折叠她手指，折断树枝：

- 11月是开始收割稻米的季节。每个女人都必须参与收割水稻，对于城市的人来说，学习并不容易...

在岛上的日子里，安婶，Maria和勒三人曾经在玉米地，木薯地，红薯地里面朝黄土，烘干烟草和斗烟。她们还在炎热的日子里在稻田里辛勤劳作到把背卖给天的地步。

没过几天，她就看到了鞭子烧皮撕肉的情景，而她们自己也全身多处受伤。统治们还强迫大家看着他们用刀，剪刀，刀剑… 和… 镰刀等锋利的物体，割掉那些胆敢再次违反规则的人的舌头和手指。

这种恐惧症导致三个女人害怕尖锐的物体。她们很迷茫，颤抖着握着镰刀，经常割伤手指。她们只得咬紧牙关，咽下泪水，不敢哭泣，忍受着切掉皮和刺痛肉的疼痛。五根手指都被充满伤口，手掌密密层层疤痕。恐惧逐渐变得冻硬，她们对镰刀的使用更加熟练。

恩婶皱眉道：

- 最恶心，最可怕的挑战是一堆水蛭。浮国的每一块田地里，除了鱼，蟹，螺之外，还有很多水蛭。如果不注意的话，这种可怕的肮脏生物会很快附着在脚，小腿上，甚至是敏感部位例如生殖器。没有石灰，火或者对水蛭的天敌，它们会吮吸血液到饱它们腹，然后自行脱落。它们当时的样子幸灾乐祸无比，一模一样就像那些灭绝种族的统治们。全部都是一堆怪物。

当时，Maria姐妹们害怕水蛭紧贴在她们的腿到密密层层的地步，甚至潜入她们的腹股沟，不敢涉入被洪水淹没的田野。士兵们恶狠狠地喊道：

“嘿，两个老妓女，不肯涉水，今晚你们的口粮就被断了。谁要是犹豫不肯下田，就会受到相似的惩罚！”

旧民 - 恩婶看到Maria姐妹们一头雾水，她就教她们如何对抗水蛭：

“姐姐们把裤腿卷到膝盖处，用藤绳绑紧。这样，水蛭就只粘在手腕或小腿上，再也爬不高了。”

姐妹二人照着话，闭上了眼睛，向田野走去。胃子里沸腾的叫声催促着她们，尽管有被水蛭吸干血液，但她们仍然要努力做，为家人带回珍贵的食物。完成后，这个可怜三个人上了岸，她们的手臂和脚踝上粘着绿色和黑色的生物。

恩婶皱着眉头，挥手赶走男人嘴里的烟味：

- 把一根烧焦的香烟塞进水蛭，或者涂上石灰，它们就会松手。但不总是有石灰和火。香烟成了几乎不可能有的稀有商品。我们拿着镰刀将它们拔掉，直到水蛭裂开，留下出血的很多咬痕和刺痛的皮肤。

女人观望着熟睡的她孩子，悲伤地想起在当年厄运的第一个孩子：

- 我依稀记得每个月有一两次，村里的长者会送出一些小块的棕榈糖。像我这样的母亲，就像我们的生命一样，小心翼翼地保存着那些珍贵的食物。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不离身的物品。洗澡，睡觉，工作，甚至上厕所的时候，我们总是带着它，怕被偷走，导致孩子都得喝白开水来保持呼吸！孩子们还不够大，不能干活，蜂巢只分发了一半食物，我们继续放弃我们的部分，以便孩子们可以吃更多。但他们依然面色苍白，瘦弱。

女人温柔地观赏她的第二任丈夫。第一任丈夫病重，临死前劝妻子改嫁，成为第二任丈夫的妻子，并嘱咐他照顾妻子和孩子。

他是那个鼓励和鼓舞她精神的人。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他全心全意地帮助她母女，却没能挽救她的第一个孩子。小女孩因营养不良而死亡。

- 孩子们因营养不良而无法生存的风险以及对… 明天… 找不到食物维持生命的担忧… 萦绕在我们迷茫的脑海里。饿又渴导致耗尽每一分每一秒体力但仍然必须尽力复活始终处于崩溃的边缘的精神。

怀里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她吓了一跳，低头看着孩子脸被浸湿慈母泪水。母亲连声道歉，慌张地给孩子擦脸，唱摇篮曲，抱着孩子进了屋。

每个人不仅记得悲伤的回忆，还保留着哭笑不得的悲喜剧故事。最典型的是，人们必须在农村学习各种新和陌生事物。

如果小鱼和螃蟹一起饲锁定，螃蟹会吃掉所有的鱼。梨和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所以有一次她们去移植的时候，抓了螃蟹和鱼，梨把它们放在一个篮子里。

次日，所有鱼都消失了，梨几乎大喊自己被偷鱼。如果Maria不及时解释，士兵们会以扰乱秩序，破坏内部团结的罪名惩罚勒。这种罪行受到沉重，可怕的惩罚，犯下此罪行的人的舌头被割掉，被所有人歧视，不敢接触。

梨从来没有做田，所以她不知道必须磨稻才能有米吃。第一天，村里缺米，士兵们给疏散民分发了稻，她以为煮稻，就可以吃了。

当时，Maria正在丘陵的另一边干活，不方便请教弟媳，于是她把稻放进锅里，倒了水，放在炉子上。一堆柴火煮了两个小时，稻粒还完好无损。女房主路过看到，眼睛发痒，说出难听的话语：

“真是像城里民一样才华。到目前为止，它们一直把米饭猪吃状。猪吃状大量的米饭，但从来不自己问怎样做才能有米饭吃。”

她咒梨到脸色黝黑的地步，但她还是教梨如何磨稻而不碎粒，扬粮让把糠分成糠，把麸皮分成麸皮，把米分成米。另外，在田里拾取稻谷时，梨知道如何获得米粒。

从那天起，他们指派Maria洗衣服。梨求磨米。虽然劳苦，但到最后，她可以求一些麸皮的。士兵用麸皮喂猪，但对于疏散民来说，麸皮或任何食物都很珍贵。疏散民由于有麸皮会更饱。更不用说麸皮富含维生素。Maria相信，多亏了麸皮，她的头发还没有脱落，牙齿也依然坚固。

吃太多麸皮对胃有负面影响，Maria一家人腹泻了。士兵们仍然强迫她们照常上班，病人胃痉挛，不能及时去卫生间，导致一股恶臭立即弥漫开来。

他们故意耍花招，像疯子一样大声笑，嘲笑和侮辱Maria的全家，还放狗出去舔一堆排泄物黏受害者在裤子上的。满足混蛋的享乐后，士兵们才让受害者洗衣服。

那一整天，不仅是士兵们和一堆旧民，就连一些新民 - 有着同样处境，却不同情的人，不代替受害者愤怒，全部都一起嘲笑，流露出怜悯。它们鄙视因为贪食而死的人。

受害者忍受耻辱，努力掩饰着从脸上流下的愤怒泪水，痛苦和仇恨达到了极点。

早上5点开始磨稻，每天只磨二十袋大米，分五组，相当于五十个家庭。当不收割或磨稻时，疏散民有权去钓鱼，其实是拿去着有两个把手的篮子到田里寻找食物。疏散民把篮子放入水中了四十厘米，推了推，又把篮子抬回了地面。

从篮子里选择：蝌蚪，螃蟹，小鱼，田螺，有时甚至是水蛇，当然还有水蛭。除了水蛭，疏散民什么都拿走，即使是一只小虾也能为饥饿的人们提供宝贵的蛋白质来源。不管食物好坏，疏散民能吃什么就吃什么，能喝什么就喝什么。如果挑肥拣瘦，全部会饿死和渴死。

牛肉或猪肉非常稀有，统治们只在特殊场合才喂，比如胜利周年纪念日。疏散民们饿得吃有长蛆的烂肉。有一次，统治们宰杀了三头病牛并掩埋了尸体。Maria，梨和恩婶偷偷挖出了牛的尸体。

一个头牛身上有奇怪的斑纹，她们都不敢吃。剩下的两头牛正在开始腐烂，肉色浮动绿，散发着酸味，蛆虫爬满了。三名妇女冒险着肮脏和生病的危机，来哄逗折磨全家人的饥饿。

起初，全家人都吐了，味蕾和听觉也逐渐习惯了恶臭混合丑恶恶心在喉咙里的味道。有些肠胃虚弱的人，急性腹泻，脸色害怕到发白，不敢再碰。

她们以为用很多不同的方式贿赂女房主，恩婶“给予”那个女人东西，而Maria和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只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就不声讨。

这时，众人吓了一跳，意识到那个妓女是间谍，假装友善可爱，帮人预防蚂蟥。实则她贪求个人利益，做村里的长者的耳目，偷偷举报，让获得上级的奖励。

众人心中悒恨，却又不敢声讨她。如果说她收受贿赂，那她们自己就犯贿赂其他人罪，惩罚会更重。

受害人只能怪粗心，愚蠢，部分原因是饥饿有时让思绪变得模糊，现在她们只好低头接受敢于超过蜂巢脸的惩罚。这一次，老家伙没有再用鞭子抽打她们，而是阴险地笑道：

“从明天开始，违者将受到正常劳动两倍的惩罚，为期一周！”

正常的劳动本来就已经耗尽了人的体力，现在她们还要加倍的辛苦，与遭受残酷的酷刑没有什么区别。但没有人敢哀求，大家都接受了蝼蚁的命运被践踏和糟害的。

饥饿模糊了眼睛和鼻子，胃里的一点点食物都排空成体力让艰苦工作。鱼，空心菜等储备食物逐渐耗尽，疏散民不得不抓蟑螂来吃。

每次下班回家，饥饿的人们都会搜索躲在墙缝里的蟑螂。家里蟑螂繁芜，但数量逐渐减少，最后在饥饿和渴的那些口中绝种。

蜂巢不在乎，灭绝种族群想肮脏的奴隶死于饥饿，干渴，疲惫和生病。疏散民几乎没有剩下阿司匹林或增强免疫力的药物。

他们对这种紧凑，廉价的杀人方法感到自得。从被禁闭开始，疏散民就是战俘，蜂巢没有钱买子弹射他们的头部。他们让全部都累得慢慢地死去通过最自然的方式。

***

1月收割结束，派士兵划分稻。他们抢走了大部分，只留下了足以生存到下一次收获的最小部分。

2月份，疏散民不得不挖池塘来储存雨水，这在这里是稀有东西。没有机械支持，他们艰难地挖掘和锄耕坚硬如岩石由于干旱的土壤。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却不知道自己在自掘坟墓。

3月份，有传言称蜂巢将把所有疏散民带回城市。Maria不再相信这种狡诈。每天晚上，在参加“士气提高和教育”会议时，统治们要求：

“同志们必须阻止回到首都总是困扰着头脑的愿望。没有人可以回家，此外，当蜂巢承诺给同志们带来比你们所承受的痛苦和羞辱更好的生活时，为什么要悲伤？”

此后，他们再次强迫疏散民迁移，但不是回到首都。人们只需要带一个盘子，一个碗或一个勺子，两条长裙，两件换上的深色衬衫，一张垫子和一张蚊帐，以防止蚊子叮咬引起疟疾。另一个噩梦等待着那些悲惨的人。

正如Maria所预料的那样，3月左右，蜂巢迫所有新旧居民撤离山脚下的村庄。第一个原因是缺水。第二个原因是军事形势日趋恶化。

他们准确地预测了水问题，炎热干燥的天气，直到6月和7月是雨季。3月份的时候，非常困难，人们才可以拿一桶可可色浑浊的水的。每天都是一样的。Maria和她骨瘦如柴的女儿都会去距离村庄三公里的池塘边。

水牛和牛到那儿休息，男人和女人到那儿沐浴，但所有人仍然穿着衣服在刺眼的阳光下。衣服刚干，就沾满了凝结来自水里的污垢。

快速洗漱完毕后，Maria和Ange携带着两桶水回到了村子。Maria右手提着一个水桶。她左手则和女儿提着一个水桶。母女俩在水里加了几大粒盐，等水沉下来，拿出较清澈的水，然后煮沸。水味道是咸的。但要么喝水，要么渴死，别无选择。

无数的精神和肉体的痛苦紧贴抓住，深深地刻在了疏散民们的心里。每个人都在自己问，谁能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呢？灭绝种族们强迫那些还没有被处决的人慢慢死去，没有暴力，但肯定绝对成功，最重要的是没有对蜂巢造成损害。

新的疏散通知很快就浇灭了返回城市的希望：

“同志们将前往Danau - Besar (大 - 湖)。- 村里的长者说 - 位于Danau河畔。”

村民们专注地互相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没有注意到沉默家伙。他们默默地避开了那个暴发情绪最强烈的可怜人… 当… 他听Maria被没有人性群羞辱成连动物都不如的时候。

他缓缓走向黑暗，让覆盖他正在每一次的抽搐都在颤抖的身体。愤怒将羞辱凿圆凿在凶残恶鬼的脸上。愤怒对那些尖声大笑的无形鬼魂，嘲讽着从一只蚂蚁转变而来的不屈之灵脱胎换骨… 成为… 掌握生杀的权力的地狱使者…

“哈哈哈… 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霸道的地狱使者什么狗？一切都没有意义…”

“可惜… 一个孝顺的孩子… “长大”… 太晚了…”

“哦，忘了恭喜你曾经回到你的出生之地？天哪，好温暖，好强烈… 哈哈哈… ”

鬼魂徘徊，戏弄，但他无法消灭它们… 因为… 它们只是从那个“命运”之夜开始所诞生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