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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释放幻觉,还覆灭了副本。
想要进行下去,只能唤醒boss。
然而副本故事被摧毁,想要唤醒boss,就不是白头村里请喜丧神,而是喜悲山里请山神。
薛潮走在余烬都冷却的村庄,祂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挨家挨户都多了一双牌位,一块红一块白,写着“阿芸”、“湘萍”的名字,像邪神座下不容冒犯的双煞。
至于村民自顾自供的那些“神牌”,全碎在地上,邪神像在说“我也不是不挑”。
雪慢慢落,茫茫铺在砖石瓦砾,村庄落了一个“白头”。
血迹被遮住,像要埋葬这片不请自来,也不被神明喜爱的村庄。
走在雪中的薛潮忽然停下。
他转过身,一顶完好的花轿就停在他几步远。
风缓缓掀起轿帘的一角,露出一双绣花鞋,帘子又落下,像扫过他的心脏,欲盖弥彰。
薛潮上前,一把掀开轿帘,花轿里是空的,只有一双绣花鞋。
在他身后!他正要转过来,就被推进轿子里,整顶花轿向后仰,倒在地上,成了一口棺材。
“你知道放我出来,就会任我摆布了吧?”
第142章
不管是花轿, 还是绣红棺材,对他们来说太小了,薛潮的后背撞在硬板, 抬眼,轿帘掀开一半,逆着阴云,祂就站在轿前。
拖地的女式白事孝帽批在祂身上, 像最邪恶的异教里最神圣的祭司批的白袍,硬挺如纸人的材质又有一种僵硬的死人感。
祂孝帽下的半张脸、纤长的脖子、双手,与孝帽同色,像在画上泼冷冷的白漆,几笔深色挑过阴影,做为分界, 就分开人和衣服了。
孝帽簇成的尖顶正好截过薄云间洒下的一线星光,为孝帽与祂的肌肤镀一层鬼气森然的青紫色。
白惨惨的孝帽下, 是一件华丽而繁重的红嫁衣, 似乎因为穿在祂身上,那红更深了。
刺绣像埋在红土地的龙脉,时隐时现, 看不清金还是银,就阴冷冷地流光溢彩着。
祂本就高大, 比薛潮还高一些,星光拉长他的影子, 从薛潮的视角看, 好像依山石造的巨神像。
然而下一秒,祂的指尖轻轻一挑,天边的云就合拢那处漏洞, 四下更暗了。
诡异而神圣的邪魔就该供在吃人的神台上,祂却偏偏俯下身,颇为没有边界感地钻进轿帘里。
冷香与红白华服就流过薛潮的四周,将他禁锢在轿子里。
祂藏在孝帽里长长的白发慢了一拍,幽幽落在薛潮的眼睛上,那白也和丧服、祂的脸一样。
薛潮侧头,避开祂恼人的头发,又撞见孝帽的阴影里,无情垂下的眼睛。
邪神之最……喜丧神……将鸣。
离得太近,听不到将鸣的呼吸,又太听得清薛潮的心跳。
“村民都是你杀的?”薛潮忽而道。
“寄生的蝼蚁,不杀人但恼人,我也心痛。”邪神开口,没有呼吸,但冷冷的香扑在脸上,像脂粉,又像香灰,落在哪就使哪过敏一样。
祂的怪调子扬起一点笑意:“何况冤有头债有主,哪轮得到我?”
阿芸和湘萍杀的?薛潮:“阿芸托梦,湘萍不死,都是你的力量,那大师是你座下的那个小神。”
“是她们自己的力量,我只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将鸣的指甲有点长,白而圆顿,像磨过的贝壳,点在薛潮的心口,“你不是知道我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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