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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但看见他拿出一瓶酒,就着馒头一口接一口的时候,南林又忽然觉得——

这人没死于酒精中毒真是个奇迹。

阮虞勾了勾南林的指尖,“哥,我们先出去吧?”

“嗯。”南林回答。

刑泽越指腹沾上了灶台上的黑灰,又说:“等等我!”

出门后,几人才发觉天色已然大亮,只是天上的云层极厚,遮得太阳不见踪影。

而刑泽越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院子外的土路上走过一个戏班子。他们人不多,一眼就可以数清,男男女女都有,只是大多姿态怪异,脸上毫无生气。

南林忽然想起了昨晚听见的那几句戏词,一股奇异的香气随着队伍走过而弥漫开来。

队伍末尾的一位伶人像是察觉了南林的目光,略微放慢脚步,朝几人走来。

他男生女相,明眸善睐,笑起来很是好看,连同询问声音也很是轻柔,嗓音清澈又醉人,“您也是为了金鳞节而来的吗?”

南林轻声回答,“是的。”

他笑得更开心了,白皙纤长的手似是习惯般轻拈着,“您可真幸运,我们每年都会来这儿表演,他们都说,今年会是最热闹的一次呢。”

“最热闹?”

“对呀,赶上了好几桩喜事,零零碎碎加起来,算是一起庆祝了。”

不得不感慨,即使这人只是在正常地说着话,声音中也带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醉意。

“好几桩?”南林反问。

伶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传来了前头老班长的声音——

“小十月,快跟上!”

小十月羞赧地笑了笑,他的皮肤非常白,所以很容易便浮上红晕,对南林轻言细语,“我们四天后就会登台,到时候,请您一定要来捧场。”

语毕,他便迈着碎步追赶上队伍。

“戏班子怎么会来这儿?”刑泽越嘀咕着,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瞬,令他原地跳了起来。

南林有些奇怪,扭头看向他。

刑泽越则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地方似乎有蛇。”

“蛇类这个时候应该在树洞里冬眠,你说是吧?”顾纵轩将自己挪出灶房,目光揶揄地看向阮虞。

阮虞的视线却是不咸不淡地扫过他,和看见一团空气没有什么区别。

“那应该是什么别的东西......”刑泽越以为自己是遇见“煞”了,毕竟他和南林二人的卧房门对着门,两个房间昨晚又都住了人。

一般来说,对门煞虽不致命,但也容易令人阳火不足,精神恍惚......

“对了!刚才灶房里边的东西!”

他像是突然想起这一点,如此说道。

“什么?!”阿斯莫德的反应是几人中最大的,它看上去很是悲伤,翅膀蔫蔫地搭在身后,说:“如果灶房里有东西,那我们会被饿死的......”

南林:“.......”

他尽力无视这只恶魔的话,询问道:“你怀疑是什么?”

刑泽越面色严肃:“饿死鬼。”

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南林倒是认可刑泽越的猜测。

阿斯莫德伸出爪子发问:“有什么办法解决它吗?”

刑泽越想了想,语气有些拿不准,“先贴个[九天东厨司命太乙元皇定福奏善天尊]的画像试一试?不过不一定有用。”

他的话音刚落,卧房处便传来一声响动,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小纸人成功地修好了木门,跑回来贴着刑泽越撒娇。

于是刑泽越喂了它一滴指尖血。

暗红的血液渗入纸人的心脏处,它抱着刑泽越的手指蹭了蹭,像是开心极了。

刑泽越像是早已熟悉了这一流程,伸手点了点纸人的脑袋。

就像是渔翁会给捕鱼的鸬鹚,只有喂饱了它们,它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将战利品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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