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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殿试被毁(19) 剑指渣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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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祝青臣认真地看着剑鞘,想了想,把系统给抓过来,“你能不能变小一点,进去刷一刷剑鞘,把剑鞘里面擦干净?”

“……”系统哽住,“你这是人说的话吗?我是系统,不是刷子!”

“你没告诉我‘剧情自动修复’的事情,给我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要是帮我刷一下剑鞘,我就原谅你。”

“……”系统宁死不从,“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祝青臣捏着小光球,要把它塞进去。

系统努力挣扎,最后还是没进去。

祝青臣放开它:“你太胖了,进不去。”

系统立马把自己缩小,钻了进去:“谁说我进不去?”

祝青臣伸手堵住剑鞘:“擦干净再出来。”

“……”

系统要投诉!系统要把他告上快穿局法庭!

这个宿主根本就不会合理利用系统!

别的宿主用系统加点、开金手指、熟悉剧情。

祝青臣用它吹蜡烛、当路灯、擦剑鞘!

“放我出去!”

“擦干净点。”

系统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把剑鞘擦干净:“好了,宿主,放我出来。”

祝青臣还不相信它:“真的吗?”

“真的!我对天发誓!”

“好吧。”

祝青臣松开手,小光球从剑鞘里飞出来,在手帕上蹭了蹭自己。

系统问:“你就担心这个吗?”

祝青臣想了想:“对了,还有,我骑的这匹马也是借的,明天还得还回去,还回去之前,还得把马给喂饱。”

现代美德,借了车还回去,要加满油。

古代美德,借了马还回去,要喂饱来。

“……”系统继续问,“没有了吗?”

“没有啦。”祝青臣疑惑,“还有什么事情?”

系统提醒他:“你拿着剑指着敬王,你还刺伤了他的手,你不害怕一下他会找你麻烦?”

“不害怕啊。”祝青臣道,“刺伤王爷本来是重罪,但是他谋反,这个罪更重,所以我这就叫做‘为民除害’了。”

“你确定皇帝不会治你的罪吗?如果敬王说你私逃出宫、刺伤王爷,也够你喝一壶的了。皇帝很可能会弃卒保帅,你和裴宣很可能就是那个小卒。”

祝青臣安然坐在树下,手中长剑立起,映照着月光。

他在石头上磨了一下佩剑,铮铮两声,剑身锋利,闪着银光。

祝青臣淡淡道:“不会。”

“皇帝早就在意敬王了,只是没有机会治他的罪,如今裴宣将他私通武将、大逆不道的证据拿了出来,我又把裴宣救了出来。对他来说,我和裴宣不是‘小卒’,而是先锋将官。”

“皇帝不会弃了我们,恰恰相反,他会不顾一切,保全我和裴宣,好让我们控告敬王,为后面的事情铺路。”

“倘若皇帝要治我的罪,大可不必等到明日,现在就可以,在我纵马出宫的时候,他就可以派侍卫把我拦住,但是他没有。”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一片桃花花瓣落在剑刃上,祝青臣轻轻将它吹开。

花瓣悠悠落地,祝青臣站起身,收剑入鞘。

系统疑惑:“什么事情?”

祝青臣淡淡道:“我一路出宫,一路进了敬王府,跟个小老鼠到处乱窜,招摇过市,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宫中侍卫、城中守卫,一个人都没有。”

“铛”的一声响,祝青臣收剑入鞘,微微抬眼,朝院墙外喊了一声:“各位大人,出来吧?”

两个暗卫隐匿在院墙那边的阴影处,迟疑了一下,低声交谈。

“陛下叫我们保护祝夫子,但也没说过,万一被发现了,要不要出去啊。”

“要不还是出去算了?陛下也没说不能出去。”

两个暗卫合计一下,对视一眼,闪身走出院墙,朝祝青臣抱了抱拳:“祝夫子。”

若不是有人跟着他,帮他料理后面的事情,他在长街上纵马提剑,早就被城中守卫当做罪犯抓起来了。

祝青臣认真地看着他们。

嗯,虎背蜂腰螳螂腿,是宫中的暗卫。

祝青臣轻声道:“多谢陛下厚爱,不知两位几时开始贴身保护我了?”

“这……”两个暗卫对视一眼,不好说出口。

反正是很早之前了。

“多谢两位暗中相护。”祝青臣也不强求他们回答,走过他们面前,把佩剑递给他们,“当时情况紧急,在宫中抢了一个侍卫的佩剑,那匹马也是宫里的,还得劳烦两位把东西还回去。”

两人接过佩剑:“祝夫子言重了。”

祝青臣道:“想来此时,宫中几位大人已经将殿试考题定下来了,我也不好回宫了,只好等明日再入宫向陛下说明情况,今夜还要劳烦两位大人了。”

“不敢。”

“辛苦你们了。”

祝青臣抱着手,准备回房去睡觉。

两个暗卫连忙跟上他。

祝青臣疑惑回头:“保护裴宣吧,他比较要紧。”

“祝夫子放心,陛下另外派了人保护学官府,学官府犹如铁桶,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我二人是专门保护祝夫子的。”

“好吧。”

祝青臣回到房里,两个暗卫既然都暴露了,也没有再隐藏自己,而是正大光明地守在了门口,毕竟一直缩在屋顶,吹一夜的冷风,也很累的。

两个人扶刀站好,像两尊铁铸的大佛,看着就很安全。

祝青臣放下心来,简单洗漱一下,就准备睡了。

直到要睡觉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穿惯了的衣裳、用惯了的被褥,都还在宫里。

他今天只能将就睡一晚了。

祝青臣躺在床上,看着帐子。

难受。

想念他的柔软中衣,想念他的柔软被褥。

想家了。

系统已经习惯了:“快睡觉,我给你放一首安魂曲。”

祝青臣僵硬地躺在床上:“什么曲?”

“噢噢,安眠曲。”

*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裴宣早早地就起来了,换了衣裳,束好头发。

陈娘子也早早起来,去厨房做了早饭,让人给祝青臣也送了一份。

祝夫子待他们家这样好,她也不好意思在学官府白吃白住,便想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祝青臣没有睡在熟悉的床铺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晨起来,眼底还挂着淡淡的乌青。

祝青臣简单吃了点东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带裴宣进宫去了。

他还是不大放心,担心那个剧情自动修复又把裴宣给送进王府,总得盯着裴宣进宫了才算完。

裴宣被打的地方早早地上了药,处理得还算及时,过了一夜,肿起来的地方已经消下去了,只是看起来还有点红。

和原书描写的一模一样,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还没出来,但是天色澄澈,万里无云。

裴宣穿着官府送来的玉白衣裳,身长玉立,竟也有了些贵公子的气质,跟在祝青臣身后。

祝青臣带着他到了宫门前。

宫门还没开,来得早的学子,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了。

祝青臣环顾四周,朝柳岸挥了挥手:“岸儿。”

柳岸快步上前:“夫子,昨夜可安好?”

“没事。”祝青臣把裴宣往前推了一把,“跟着师兄走,师兄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乱跑。”

裴宣点点头:“是。”

“岸儿,把他拴在你的腰带上,别让他乱跑。”

柳岸笑了笑:“知道了。”

裴宣乖乖地走到柳岸身边,祝青臣陪他们等到宫门打开,看着他们进去了,和其他学子一同进了宫门前的宫殿等候,才转身离开。

进了宫就没事了,他还有事情要做。

皇帝帮了他这么多,他晾了皇帝一晚上,他现在回宫了,当然得过去看看。

一个小太监在前面带路,把祝青臣朝武场的方向带去。

祝青臣笑着对系统说:“看吧,我就知道,这个皇帝没有这么昏庸。”

系统若有所思:“原来他是明君。”

来到武场外,祝青臣停下脚步,歪了歪脑袋,呆呆地看着里面的人。

这位皇帝……

真的蛮昏君的。

晨起锻炼,是很明君,但是……

武场里新建了亭子,又用一扇屏风隔开,几个乐师背对着他,端坐在屏风后面,正在为陛下奏乐。

祝青臣:(

笑容消失在脸上。

他怎么会这么喜欢听音乐啊?昏君!

皇帝身着玄色单衣,扣着束袖,手握长戟,在空中挥舞,带起猎猎风声。

反派系统也很无奈:“给你找到bug了是吧?你干什么事情都让人在旁边弹琴,就不算你破坏昏君反派人设了,是吧?”

皇帝一挥长戟,带起风来,将红色的小光球给拂走:“滚开。”

小光球真的是滚走的。

皇帝做了个收式,把长戟丢给侍卫,转过身,看向祝青臣。

祝青臣回过神,连忙把脑袋歪回来,弯腰行礼:“陛下。”

皇帝瞧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事情都解决了?”

“是。”祝青臣愈发低下头,“想来昨夜杨公公已经将事情全部如实告知陛下,只是臣私自离宫,还夜不归宿,特来向陛下请罪。”

皇帝扶了他一把:“不妨事。”

祝青臣还想回禀一下,但是皇帝并没有给他机会。

“昨夜之事朕已知晓,不用再说一遍。”皇帝垂眼瞧他,忽然低声道,“刺得好。”

祝青臣没听清,下意识抬起头:“陛下说什么?”

“没说什么。”皇帝清了清嗓子,“你可用过早膳了?”

提起早饭,祝青臣眼睛亮了一下:“匆匆入宫,还不曾用早饭。”

虽然陈娘子给他做了吃的,但是他那时候还在犯困,只是往嘴里塞,嚼一嚼就咽下去,现在清醒了,连陈娘子做的什么都给忘了。

皇帝了然:“一起吃点。”

“好。”祝青臣语气都飘起来了,跟在皇帝身后,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皇帝走在他前侧半步,随口问道:“那两个暗卫你发现了?”

祝青臣跟在他身侧,点了点头:“是,多谢陛下厚爱。”

“信我收到了,只是振威将军远在西北,恐怕哗然生变,我先找个由头,把他弄回都城,再一同处置。”

“陛下多加小心。”

皇帝一面同他说话,一面拆开手上的束袖,熟练地抬起手,想要把冰凉的铁质束袖贴在祝青臣的脸颊上。

如同相识多年的损友一般。

束袖在距离祝青臣脸颊不过两三寸的地方停下。

皇帝面色一顿,反应过来,自己这回是真的没有维持好昏君人设。

祝青臣微微抬起头,透过束袖,看向他的脸。

好像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

朝阳缓缓升起,正好照在东西横向的宫道上。

日光照在他们之间。

祝青臣被日光照得晃了晃神,皇帝先他一步反应过来,握着束袖,调转方向,丢给旁边的小太监,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小太监接住束袖,收好了。

皇帝一面拆另一只手的束袖,一面往前走。

祝青臣也回过神,连忙跟上他。

*

用过早膳,祝青臣便跟着皇帝去了撷英殿。

时辰差不多了,学子们都入宫了。

祝青臣和几个老学官打了照面,走到他们中间去。

老学官们低声问他:“昨夜里没出什么事吧?”

祝青臣摇摇头:“说来话长。”

日头出来了,殿前空地上搭着布棚子,近百张四方桌案整齐排列,身着玉白衣裳的学子们依次站好,在“陛下驾到”的声音传来时,俯身行礼,齐声山呼。

桌案正中留出宽阔的大道,皇帝扶着腰间佩刀,大步从学子之中穿过。

祝青臣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出神。

他想,他死得太早,还没见到李钺称帝呢。

这位皇帝的身形和李钺倒是有些相似,不知他死以后,李钺称帝,是不是如此场景。

也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身为臣子,不能亲眼见到君王称帝,实在是有些遗憾。

忽然,系统尖锐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不可以!宿主,你这是万恶的‘找替身’行为,你会变成‘渣渣臣’的!停下!no!!!”

祝青臣回过神,捏了捏自己的手:“我知道,我不会分不清。”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不再看着皇帝的背影,而是目视前方。

明君仁君,都不如家里那个。

皇帝登上九级玉阶,老学官呈上今日殿试考题。

皇帝瞧了一眼,微微颔首,叫杨公公去读,自己则拽了一下垂落在旁边的红绸。

一幅卷轴“唰”的一声垂落下来,上面写的正是今日考题。

皇帝在案前坐下,捻起一根立香点燃。

祝青臣在下首坐了,转头看向底下的学生。

裴宣坐在一排第六,旁边就是柳岸。

裴宣偷偷在衣袖上擦了擦手上的汗,然后拿起笔,起笔做文。

三炷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皇帝百无聊赖地看着底下,朝杨公公摆了摆手。

杨公公会意,吩咐小太监们上前,把水果点心放到案上。

一盘葡萄被送到祝青臣面前,祝青臣回过神,直起身子,朝皇帝行礼谢恩。

皇帝撑着头,面不改色。

系统问:“宿主,你猜皇帝现在在想什么?”

祝青臣转回身,摘下一颗葡萄,剥开葡萄皮:“我猜他想把乐师喊过来弹琴。”他顿了顿:“要是皇帝敢在这个时候还让乐师弹琴,打扰我的学生做文章,我就敢在这个时候造反。”

系统为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大权臣。”

三炷香后,所有学子当即停笔,小太监们穿梭在桌案之中,将他们的卷子收上来。

卷子收上来了,先由陛下过目,随后糊上名字,由祝青臣和几个老学官,还有藏书阁的几位文官评判,每看一份,便做一个“上中下”等的标记。

与此同时,学生们就在下面等着,等待对答。

祝青臣认真评判卷子,时不时转头看看底下。

柳岸与裴宣坐在一块儿,对答也是一前一后。

这回,裴宣没有再昏倒,他稳稳地站着,神色如常,对答如流。

几位学官连连点头,似乎对他很是满意。

只有皇帝不动如山,瞧了一眼祝青臣,见他比这个学生还要紧张,冷冷地“哼”了一声。

待裴宣坐下,祝青臣才放下心来。

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正午时分,几位学官将所有文章评判完毕,整理出几篇上等文章,再次放到皇帝案前。

对答也已经接近尾声,皇帝拢着手,显然有些倦了,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听后面几个学生把话说完。

他翻了翻几篇文章,择选三篇,一字排开,摆在面前。

皇帝拣起案上的朱砂笔,犹豫片刻,便下了定论。

待皇帝批完,杨公公便将卷子拿下去,用刮刀将糊住的名字轻轻拆开。

几个老学官都按捺不住心思,向陛下行了个礼,便凑上前去看。

皇帝有点嫌弃他们,往边上躲了躲。

祝青臣也不能免俗,提着衣摆挤了进去。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皇帝顿了一下,勉强接受了小祝学官失礼的行为。

杨公公手上动作轻缓,其他人忍不住嫌他太慢,祝青臣屏息凝神,认真地盯着他的手。

下一刻,祝青臣还没来得及高兴,老学官们都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抓祝青臣,把他按住:“祝青臣!你给我过来!你是不是又偷偷去大觉寺上香了?”

杨公公捧着卷子,来到皇帝面前:“回禀陛下,今次殿试结果已出。陛下亲点,一甲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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