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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家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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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咏吓了一跳,刚想回头看却听见闻酌说:“你听错了。”

余光里,窗外的那重影子缓缓散去。

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的张咏自我安慰道:“可能是幻听……”

被这么一搅闻酌也没了睡意,他整理好睡乱的衬衫,藏住若隐若现的清瘦锁骨,走下通铺问:“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我一觉醒来他们就不见了……”

手表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五,闻酌为自己才睡两个小时这件事沉默片刻:“出去看看。”

张咏一愣,相当意外。

闻酌看起来比杜苓还要冷漠,罪恶值又那么高,没想到他会愿意出去找人。

“要不要叫醒赵小薇?”

“扰人清梦容易遭雷劈。”

“……”张咏一个只看妹子的直男竟然觉得闻酌的声音很好听。“怎么出去?大门插拴了,这时候开门的话村长应该会发现吧……”

闻酌看向半开的窗户:“跳窗。”

这户人家是平房,跳窗也就一米多高,没什么难度,唯一要小心的是别弄出声音把村长引来了。

闻酌撑着窗台轻松落地,张咏犹豫了会儿咬咬牙跟上了,留在这里也未必安全……即便闻酌可能是个罪恶值∞的变态。

他手脚意外的利索,翻窗也没发出声响。

张咏最后回头看了眼,房里的赵小薇仍旧睡得香甜,从睡着到现在就没翻过身,一直是头抵着墙蜷缩的姿态。

在陌生环境也能睡这么沉吗……

该不会是死了吧?

或许,鬼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已经来过了,自己听到的婴儿哭声或许就是鬼来的提示……

张咏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汗毛倒立,san值又降了三点,对比之下看起来勉强正常的闻酌倒没那么恐怖了。

细小的喉结滚动一番,他怯弱地说:“在鬼片里,晚上分散的人最容易被逐个杀掉……”

说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尽说不该说的?

闻酌并没有被吓到:“不算晚上。”

张咏看了眼时间,初夏季节天亮得早,现在确实不能算是晚上。

闻酌走了两步,觉得有些违和——凌晨四五点的村子竟然没有鸡鸣。

在城市里生活久了,或从小就出生在城市里的孩子或许不觉得奇怪,但只要在农村待过的人就知道凌晨五点整个村子一声鸡鸣都没有有多怪异。

闻酌小时候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那个孤儿院很破,建在市郊,养了很多只鸡,每天凌晨四五点就会打鸣,吵得人睡不着觉。

每当这时他就会摸着夜色到鸡棚门口站着,小小的四肢绷得很紧,极力克制着。

夜晚会放大所有罪恶。

……

老头的家类似于贫瘠版的四合院,还算新的砖墙配着潦草的瓦顶,柴房旁边还有一口深井。

闻酌走近看了看,井水很深,这里晚上光线格外得弱,似乎没什么月光,以至于水里都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张咏不敢看,只敢用手机在后面照明。

他东张西望着,小声低呼:“这边有后门。”

村长家的后门由木栅栏组成,轻轻一推就开了,两人意外来到了菜地。奇怪的是菜地里没有种菜,一排稀稀疏疏丝瓜藤也将近枯萎。

村子里不养鸡,也不种菜。

“好奇怪……啊!!”张咏突然一屁.股跌倒在地,指着一个方向惊恐尖叫。

闻酌余光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黑影,随即黑影就消失在拐角,他毫不犹豫追了过去。

张咏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等,等等我!”

菜地背后就是山林,他宁愿跟闻酌去追鬼也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个村子因为在山间的缘故,所以地平线并不一致,层层坐落,还有很多复杂的石头巷子,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

张咏硬着头皮跟上,他发誓从来没跑这么快过,耳边的婴儿啼哭似乎更加明显了。

他路过一户户漆黑的人家,没有一点烟火气儿……这个村子真的有人住?

张咏不敢多看,狼狈地追着闻酌的身影,可两人距离越拉越远,他刚想喊等等我,身体陡然一僵。

他远远的看见,闻酌背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揉了两下眼睛那东西也没消失,张咏彻底僵住,不知道该继续跟上还是原路返回。他木头似的走了两步,余光的左边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侧头看去,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空洞洞的眼睛。

“!”这次他叫都没能叫出来,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警告!您的san值已降至63!!】

张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

闻酌追丢了。

那只鬼跑得奇快……当然,鬼溜得快也正常。

他追着追着就追丢了,现在处于来到一个陌生的十字巷口,巷子幽深窄长,光是看看都有种逼仄的窒息感。

冰凉的指尖碰到手腕,闻酌恍了下神才慢慢移开。

天色蒙蒙亮起了,但微亮的天色并没有让人松口气,反而有种诡异的苍白,说不出的怪异。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任务板块,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还是之前拿两条主线任务。

至于费允笙和杜苓的安全并不在他的担心范围内,两人都不是第一次进行游戏,面对危险应该有保命手段,手机主页虽然显示他们的san值在下降,但速度缓慢。

奇怪的是鲁向南,他不仅没有显示死亡,san值甚至在缓缓回升。

而那个一直没出现的席问归,精神状态依旧保持着满值。

等了会儿发现张咏没有跟上,闻酌便随意挑了个巷子走进去,

既然都出来了,总得找点线索。

部分巷子的墙是石墙,部分是坑坑洼洼的土墙,给人一种改造到一半就断了的感觉。

房屋排布也很拥挤,但又有种与之对立的空荡。

越往前走巷子就越窄,再走下去都有种会被压扁的感觉,到了后面它甚至没有一个男人的肩宽,必须要微侧着身体才能通过。

“呼……呼……”

耳根突然多了一道若隐若无的呼吸。

闻酌猛得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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