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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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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在见到月野宙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然全都不重要了。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还活着就好。

还活着就好。

“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夏油杰想说的话在嘴里倒腾了半天,竟然只说出来这么一句,“倒是有点意外。”

这话听起来就和阴阳怪气似的,伏黑惠和津美纪两个人立刻就想说话,被月野宙给按了回去。

“我们以前认识吗?”月野宙问道,“你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他虽然还是那副柔软的样子,可说的话却着实令人不敢置信。

“……什么?”夏油杰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你不认识我了?那你认识他们吗?”

这个他们自然就是伏黑惠他们。

既然忘记了,又怎么会和伏黑惠他们在一起呢?

“不认识,但他们主动过来找我说是我的亲戚,这才认识的。”月野宙说的话倒是简单,可夏油杰作为和月野宙交往时间比较长的友人,自然明白想和充满疑心的月野宙交心有多困难。

除了坦诚之外没有他法。

而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本就一心一意对月野宙好,再加上他们并不知道月野宙过去的事情,可以完完全全的交付信任,这才能在月野宙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和月野宙再次呆在一起。

看月野宙护着那伏黑惠的样子,要说没有身体本能作祟他都不信。

这下子,夏油杰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伏黑惠盯着自己和防贼似的的。

因为忘记了。

对于一个曾经陈溺于黑暗的人来说,暴露在阳光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会有危险来找上门,会不会在某次意外之下被故人发现,所以伏黑惠才会对所有人抱有警戒心,生怕他们伤害月野宙。

就像自己这样的人。

夏油杰倒是还好,他对月野宙没有恶意,找上门来也无所谓,可是,像自己这样没有恶意的人太少了,若是被黑衣组织或者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发现了,那月野宙——

可换个角度想,月野宙失去了记忆反倒是好事。

换了个形象的月野宙哪怕是自己都差点没认出来,若是让港口黑手党的那些人发现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谁会觉得一个已经死在火海里的人会活下来呢?

没有人。

正因为森鸥外他们笃定月野宙已经死了,他暴露在阳光下反而没有那么危险。

“是好事啊。”夏油杰说道,“忘记了过去你能更高兴一点吧。”

月野宙皱眉,“你到底是谁。”

“我叫夏油杰,是你男朋友。”夏油杰说道。

菜菜子和美美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油大人不是暗恋人家吗?只不过根本没有说出口过,怎么可能是男朋友——

“不要开玩笑了。”月野宙也很无语,“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了。”

他见过自己和夏油杰之间的相处模式,的确要比其他人更亲密一点,也能说得上话,但绝对没有超过友情之外的其他情愫。

“哈哈哈,对,是开玩笑的。”夏油杰立刻改口,好像刚才真的就只是在开玩笑而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榎本,你今天先下班吧。”月野宙想起了状况之外的榎本梓,“今天给你放个假。”

“啊?好的。”

躲在料理间的榎本梓连忙点头。

她也知道这种事不应该被其他人知道,正头疼怎么提出离开呢,现在月野宙主动说了,她就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班走人。

不过这个叫夏油杰的帅哥……

榎本梓却觉得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或许真的不是男朋友,但绝对对老板有好感。

“惠,津美纪,你们两个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月野宙又对姐弟两人说道。

“我要留在这里。”惠说道,“他太危险了。”

“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你还能站在这里?”夏油杰开口道。

“夏油先生。”

“你们两个而出去。”夏油杰扭头对菜菜子和美美子说道。

“是,夏油大人。”

四个小辈一起从餐厅的正门出去,分别站在两边,隔着大门,犹如隔着楚河汉界遥遥对望。

本来打算离开的菜菜子和美美子他们看到他们两个留下来,只是撇了撇嘴,“夏油大人是不会伤害五条咒的。”

“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是朋友。”菜菜子说,“是五条先生唯一的朋友。”

就是看夏油大人愿不愿意一直当朋友了。

津美纪打量着她们两个,然后扭头看了眼店里的两人。

她也觉得两个人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倒不是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怪,而是另外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尤其是夏油杰开的那个玩笑。

就算知道了小叔叔失去记忆开那种玩笑也有点过分,反而像是试探?

但小叔叔竟然没有因为这个试探而生气,只是说让他不要开玩笑,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

“哦。”伏黑惠应了声,但依旧没打算走,菜菜子气得跳脚,却也真的不担心两个人打起来,她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做,还不如赶紧回盘星教呢。

唯一让她们担心的是,五条咒的突然出现会不会耽误夏油大人的大义。

月野宙把门口的牌子翻了过来,从正在营业中改成了歇业,这才坐在了夏油杰的对面。

“好了,现在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方桌子,月野宙将睡的有些凌乱的长发拆开,用手指耙顺了,这才重新把头发扎成了马尾。

“你怎么活下来的?”夏油杰问,“我听到消息去横滨的时候只找到了这个。”

他从胸前掏出了一颗金色的旋涡状纽扣,这颗纽扣在大火中烧的有些变形了,被保存的很好,但上面被烟熏火燎的痕迹却不会消失。

夏油杰把扣子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示意月野宙拿起来他来。

“这是什么?”

“物归原主。”夏油杰面无表情的撒谎,“这是你送给我的。”

“我看起来很好骗?”月野宙拿是拿起来了,但只是打量了一下就放了回去。

这应该就是当初夏油杰送给自己的扣子,他还以为这个扣子和他一起在大火中死去了——

等等。

月野宙手上的动作一顿。

自己死的时候也的确拿了东西,可自己当时拿的东西是什么来着?

是U盘还是什么?

月野宙发现自己想不出来,他定定的看着手里的这枚纽扣,努力的思索着自己死之前的事情。

被属下设计烧死,自己也的确心存死意没错,但是为什么有些细节自己记不住了。

自己临死前拿的是什么?

想的又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死?

他只知道自己是因为森鸥外他们而死,之前的解释也是因为自己是漫画里的反派NPC,没有动机没有背景是正常的——

没错,这样是正常的。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凭空被捏造出来的人,现在去追究这些BUG反而没有必要。

想到这里,月野宙反而想通了。

夏油杰定定的注视着月野宙,将月野宙表情里的细微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他觉得月野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失去的记忆作祟,没能想起来,他也没有打断月野宙的思绪,而是默默的等着。

但过了好一会,月野宙也没能想出什么,只是黯然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脑子里面受了冲撞,有个淤血压迫,这才会失忆。”月野宙说道,“所以你想知道的我没办法告诉你。”

“淤血压迫?”夏油杰却不这么想。

以月野宙的身体素质,别说是淤血压迫,就是断了一只手也能长出来。

或许是月野宙做了其他的什么才会忘记过去。

比如说……献祭。

五条悟说过,当初的月野宙能从五条家离开,就是因为献祭了痛觉才会变成现在如此强大的模样,甚至强大到能被特殊部队看上,拥有比异能力者更强的实力,甚至能为了他破例,允许他不接受异能力手术。

那本该死去的月野宙这次的复活,究竟献祭了什么呢?

记忆?

还是其他的什么?

单单只是记忆根本就不够一个人死而复生,能够获得从地狱回来的机会。

越是想,夏油杰就越是厌恶横滨的那些人,若不是顾忌着那是月野宙留下的东西,是月野宙费尽心血想要保下来的东西,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些家伙的。

“那你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吗?”夏油杰问,“不知道过去你会不会不安。”

“会。”月野宙直接说了,“但是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吧。”

“你既然知道还想知道真相么?”

“被人瞒着总归让人讨厌。”月野宙笑笑,“就比如之前五条悟来找我,一直说我是他弟弟却不肯说过去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让我不太喜欢。”

“……他知道你了?”

“是,之前找过我。”月野宙手指交叠握在一起,“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夏油杰托着下巴,想起五条悟,没忍住笑出声:“胆小鬼罢了。”

“胆小鬼?”

“怕你想起过去的事情吧。”夏油杰说,“我倒是不想插手你们兄弟……不对,你们已经不是兄弟了,我不想插手你们的事情,但如果五条悟不能坦白跟你说只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夏油杰大概能理解五条悟的想法。

因为愧疚。

因为愧疚不敢跟月野宙说以前的事情,害怕失去了记忆的月野宙想起过去后再次和他拔刀相向。

若是隐瞒,哪怕被讨厌也可以找借口见月野宙,比起以前那种见面就冷嘲热讽甚至直接装看不见要好得多。

自己从咒术界离开或许是因为和五条悟以及整个咒术界的三观不同,可对于这个挚友的想法和思维,他还是很了解的。

哪怕已经成为了“最强”,可他的想法依旧有些非黑即白的幼稚,这对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很天真。

天真到可笑了。

“但是,五条悟好像并不知道我不记得他的事情了。”月野宙轻声说。

夏油杰愣住

“不知道?”

夏油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他觉得自己该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这样啊。”夏油杰重复了一遍,“那我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吧,万一五条悟那家伙来骗你呢,不过你不害怕我骗你?”

“骗不骗的……其实也无所谓,我也没有什么好骗的。”月野宙歪头,“除了我这条命之外也没什么好骗的了,但总不会有人想要我的命吧?”

夏油杰沉默。

“你也是很重要的。”夏油杰缓了一会说道,“不然他们为什么来找你呢?”

“是吗?”月野宙不置可否。

这倒是真的,月野宙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骗的。

自己还剩下什么?

除了系统给他的钱之外就只剩下了他这条命。

可月野宙都想不到他们要自己命的意义。

□□的那些人已经拿到了横滨的权利,其他人找自己是希望获得原谅,满足自己的愧疚心,其他的根本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夏油杰只是沉默。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油杰想说其实不是这样的,除了横滨的那些人之外还有其他在乎你的人,可看月野宙的反应,他也明白月野宙的忘记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措施。

他对自己的否定从未消失,甚至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依旧根深蒂固,影响着他的所有决定。

现在忘记一切坐在这里反而是他的自我保护机制,是他本能和潜意识里告诉他的最想要的、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在想明白这件事之后,夏油杰反而放弃了心底的某个想法。

没有必要奢求太多。

“那换个角度想,如果你不重要我也不会来找你。”夏油杰索性拿自己举例子。

“为什么呢?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吗?”月野宙反而问道,“我有什么价值能让你主动过来找我?”

月野宙真的很好奇夏油杰为什么来找自己。

因为友情?

不太像。

像他们这种能坐到高位的人是不需要友情的,只有利益才会让他们成为明面上的朋友,而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哪怕是朋友也能亲手杀死。

夏油杰又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告诉自己的这些过去又经过了多少艺术加工?

他很好奇。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帮助很正常吧。”夏油杰捏紧了杯子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我先提前说好,我只知道你成为诅咒师之后的事情,其他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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