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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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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南笳暗舒口气,心里平静,并无波澜。事先以为会有的“惨烈感”和“耻辱感”通通都没有。

只在闻到周濂月那儿飘过来的烟味时,她才紧张了一下,以为他靠近了,转头一看,是他在抬腕看手表,风把烟雾送过来。

周濂月说:“还有事。我派人送你回去。”

南笳刚要开口,周濂月截住她,“反驳我的安排,只会额外耽误你我的时间。”

好的,规矩。她懂。

南笳随周濂月下楼,在楼梯口,她低声问:“后面我需要做什么。”

周濂月脚步不停,“会有人告诉你。”

回到茶室,周濂月叫她坐会儿,一会有人来接她。

南笳点点头,没多问什么。

周濂月离开没多久,许助过来了,不知道今天这里是不是有事,大家一个两个的似乎都很匆忙。

许助笑说:“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南小姐跟我来。”

南笳跟着许助穿过大半个庭院,到达后门外的停车场。

那里停了几辆豪车,其中一辆似是帕加尼的跑车,纯银色流线型车身过分惹眼。

可能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许助笑着解释说:“周总今天在这里招待几个商业伙伴,马上晚宴就要开始了,所以周总没法亲自送您。”

南笳问:“周濂月住在这儿?”

“不是。这里是个餐厅。”

“餐厅?”

“看着不像是吧。”

“不像。私家餐厅那种形式?”

“不是,不接待散客。这是周总私人的。”

“每天都有客?”

“招待重要的客户才会在这儿。”

“那没客的时候,这里的厨师、服务员……”

“闲着。”

南笳笑说:“早说呢,我来应聘个服务员。”

“那可能不行,有要求的。”

“要够漂亮的?”

许助打量南笳,笑了笑,“您很漂亮。但您太健康了。”

“我没听懂?”

许助解释说:“在这里工作的,从厨师到服务员到保洁人员,或多或少有部分残障。”

南笳回忆方才替她倒茶的那阿姨,似乎是某一条腿无法完全发力,以至于走路时重心几分不稳。

“这是周濂月的……特殊要求?”南笳原本想说“癖好”。

许助笑说,“不是。这是周小姐提议的。”

“周小姐?”

“周总的妹妹。”

“周濂月还有妹妹?”

许助看她一眼,“我以为南小姐知道。”

“那你不是说漏嘴。”

“还好。我只会说我被授权允许的。”

南笳笑,“那周濂月的妹妹叫什么?多大?是做什么的?”

许助愣一下,神色为难。

“了解了。这部分你没被授权。”

许助笑了,明白她在故意开玩笑,“我可能要花点时间适应南小姐的说话风格。”

他停在一辆车旁边,替南笳拉开了车门,“请。南小姐要去哪里,直接告诉司机。”

这是辆宾利,挂一张平平无奇的车牌,不是周濂月上次

坐的那一辆。

南笳上了车,许助朝她微微躬身,转身往回走。

南笳隔着车窗往外看,夜里亮灯的楼,漂亮得像是某种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

两天后,剧团开会。

陈田田是《胭脂海潮》的总编剧,一直坚称这戏目前只是半成品,上线后演出了十多场,发现了一些节奏上的问题,她删减增添了几幕,又重新润色了全剧台词。

剧团里大部分是烟鬼,会议室禁烟,大家只好酗咖啡。

南笳端着一纸杯的美式,手里翻着新发下来的剧本,不自觉地拿牙齿轻咬着纸杯边缘。

翻看到一半,手机振动一声。

拿出来看,是昨天晚上主动来加她微信的许助发来的,问她银行卡号。

南笳估摸是她跟周濂月提的,要找他“借”一笔现金的事。

她从手机银行的APP里把账号复制过来发给许助,过了会儿,手机顶端弹出来一条转账信息。

南笳点进去看了眼那数目,比她给许助的“报价”翻了一倍不止。

许助此刻回复她:周总说,要是不够就再说。

南笳:帮我谢谢他。很够,绰绰有余。

陈田田正在给大家讲剧本修改思路,谁想到眼皮子底下就有个开小差的,直接卷起剧本敲过去。

南笳摸摸头,冲陈田田笑,“我错了。您继续。”

陈田田瞪她,“我刚才说,这周五演出就要上新版本,主演任务比较重……”

南笳卖乖:“别人我不保证,我一定不掉链子。”

开完会,南笳叫住陈田田,说找她说点事。

两个人出了会议室,走去消防楼梯那儿。

南笳点支烟,“田田,我想请你帮个忙。”

南笳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陈田田非常惊讶,“这事儿要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钱我有。”南笳比了个数,“这够吗?”

陈田田愣了下,“可这钱你哪里来的?”

“这你别管了。”

陈田田沉默着盯着南笳看了一会儿,“笳笳,最好不要插手别人的人生。”

南笳笑笑,“可是叶冼不是别人。”

陈田田有点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伸手问南笳要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以后,吸了两口,“我不认识那人,但我很知道,在他们那个位置的,不绝对都是坏人,但绝对不是慈善家。”

她们都心知肚明“那人”是谁。

南笳说:“我没把他想得太好。但是田田,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好。”

-

南笳固定每周会给家里打两个语音电话。

她爸南仲理在老家南城经营一家海鲜大排档,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要起床,忙活到晚上十点半,店里打扫干净了才能休息。

南笳通常在十一点把电话打过去,南仲理刚到家,洗过澡了,能放松抽支烟。

南仲理是个纯粹的粗人,听不出女儿话里潜在的情绪,基本上南笳怎么汇报他怎么相信,完了雷打不动地问她缺不缺钱花。

南仲理问她这几天怎么样。

南笳说:“挺好的。我可能……之后要去正经拍戏了。”

“那你那话剧还演不演?”

“还不知道,再说吧。”

“要我说啊,演话剧确实没前途,你看你高中同学,去做那什么女主播,每天就跟人聊聊天,挣得都比你多。”

南笳笑说:“那您是嫌我赚得少呗。”

“我是怕你辛苦。”

“不辛苦呀。这不终于可以出师了吗?”

南仲理不知道她被邵家封杀的事,她从来没说过,只说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的,没人提携就没机会。

南仲理以为只是因为女儿不接受潜-规则,所以没出路。也劝过她回来,但她说还想留在北城试试,他就由着她了。

“笳笳,还是那句话,你进圈不进圈我也不在乎,也管不着,老爸只希望你洁身自好,尤其你真进了这圈子,那诱惑就太多了。混不下去可以不混,你回老家了爸开餐厅照样养得起来。”

“……知道。您也太啰嗦了。”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啊,明天一早要进货去。”

“没事了。您早点休息吧,晚安。”

电话挂断,南笳抄了个枕头,蒙住脸,深深呼吸。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枕头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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