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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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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羽和聂文经历过无数战场,对战斗熟稔如呼吸。

两人快速行军,残影闪电一般靠近宿舍楼。

如一缕风,一片树叶,在观察者回过神之前,就已经紧紧贴近宿舍楼墙壁,通过窗户观察宿舍楼内的情况。

白翎羽想要炸.掉整栋楼的心蠢蠢欲动,但聂文拨浪鼓式的死命摇头,终于让她失望又不甘的收起了炸.药。

她将一块瞭望镜伸入窗口,借此看清走廊里的作战环境。

却在下一秒皱起眉。

“血迹……明荔枝还活着吗?”

她歪了歪头,嗤笑着问聂文:“那个小菜鸡,打一拳都能哭好久,现在地面墙壁这么大的出血量,他别是死了吧?”

聂文诚恳道:“祖宗,告诉你一个秘密:直接表达关心不判刑。”

“…………”

白翎羽炸毛:“谁关心他了!我那是在为自己考虑,要是他死都死了我还不能炸楼,那我不是太亏了!”

潜行突入要耗费的时间精力,怎么能和炸楼相提并论?

比起耐心的一块块砖翻过去,她当然更喜欢一发快速解决问题。

“说你婆婆妈妈.的你还不信,路边老太太都比干脆。赶紧过来!”

白翎羽骂骂咧咧,但任劳任怨。

确认了走廊里情形之后,白翎羽扛着火箭.炮,就如一尾游鱼般敏捷滑了进去,一晃眼之间已经站在了走廊上,冲向发现血迹之处。

墙壁上零散分布着血手印,从走廊一直到门框,再蔓延到室内。

像是一个人临死前的挣扎。

白翎羽心脏沉了沉,死死抿着嘴唇,伸向宿舍房门的手竟然有些犹豫,不敢推开那扇门。

聂文落后几步抵达她身后时,她才迅速收敛起心绪,若无其事的快速推开门。

血腥味顿时从门内扑向两人。

他们很快看清,宿舍内没有明荔枝或其他人的身影,却有被遗弃的沾满鲜血的纸巾,倾倒的瓶子和碎布,一地狼藉。

白翎羽很快就从室内的残留中判断出了发生的情形,眉头微不可察的松开。

她转身,向聂文点点头:“明荔枝还活着,外创重伤,还有另外一个具有战地处理经验的男性跟随,预估两人,救援行动——开始。”

话音落下,两人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进走廊,跟着地面上遗落的鲜血和周围残留的战斗痕迹快速前行,追踪明荔枝两人的脚步,如雷霆闪电般贯穿了整栋大楼。

白翎羽清晰的看到了宿舍楼内刚刚发生的恶战。

墙壁和建筑损毁严重,露出墙皮下的钢筋水泥,有的地方已经几如废墟,完全可以看到墙壁后的房间,像是爆破失败后的破烂现场。

触目惊心。

单是看到这些残留下来的痕迹,也能清晰判断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白翎羽抿了抿唇,眼神复杂。

小鸡崽一样伸手就能拎起来的小废物,竟然在污染物围攻的情况下,坚持到这种程度……刷新了她对明荔枝的印象。

“他叫明荔枝,是吗?”

她轻声道:“要是他死了,我一定会记得他的名字。”

她不喜欢记住别人,是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废物垃圾,没有被记住姓名的必要,假惺惺维持平和的表象也是在浪费时间生命,她不喜欢自己虚伪的嘴脸,那很丑。于是干脆选择忠诚于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明荔枝,他不是废物。

聂文:“……有心了,但估计明荔枝自己不是很愿意就这么死在这。”

能不能盼人家点好?

沿途发现的遗留污染物,全部被两人毫不留情轰了个稀

巴烂,火光如流星,重型枪械冷酷压制一切抵抗,污染物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变成了一坨肉泥,在火焰中焚烧,化成齑粉。

火箭.炮暴力开道,势不可挡,充足的火力之下,飘荡在宿舍楼中耀武扬威的污染物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就已经被白翎羽两人踩在脚下。

从一楼,一直循着血迹踏上阶梯,熊熊怒焰吞噬一切。

白翎羽毫不掩饰杀意的眼眸极冷,倒映着火焰,美得惊心动魄。

她踩踏着火焰乘着杀戮而来,死亡为她吹起号角,颂歌她的残酷。

凡是两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粒子被消灭殆尽。

忽然间,聂文耳朵动了动,偏头看去。

“你听到声音了吗?”

他严肃:“有人,在骂人。呃……骂的好脏。”

白翎羽挑眉:“明荔枝?他还会骂人?”

聂文:“聋子都能听出来这不是明荔枝的声音。”

白翎羽耸耸肩,无辜道:“我又记不住,我怎么知道?”

但所有因为明荔枝两人有可能幸存而回复的心情,全都在转过转角,看清眼前场景后,化作怒意。

——污染物,在攻击明荔枝。

数个人头聚集在明荔枝两人身边,将他们团团围住在墙角,坚硬骨尾组成牢笼,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污染物脊椎化作的骨尾锋利如钢鞭,狠狠甩过去哪怕只是蹭到一分,也登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明荔枝浑身是血,已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抱住他的青年牢牢将他护在怀中,硬生生用自己的身躯抗下伤害,一道道血痕纵横交织,纤细身躯几乎被血液浸透,找不出一块好肉。原本的白衬衫也早就变成血衣,打湿紧贴在身上,如雨打残花。

但青年抬起头时望向污染物的眼神,却狠戾不屈,狼一样阴狠记仇誓要将仇人的脸印刻在脑海中,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撕咬仇人血肉。是雨中怒放诘问命运的曼陀罗。

白翎羽被那青年的眼神惊愣在原地,下一秒怒从心头起。

“让开!”

她暴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已经疾冲而去,匕首从战术背带中划过弧线又稳稳落在掌心。

污染物下意识循声回头时,还没来得及看清白翎羽的脸,刀光便已至身前,“唰!”的一声,坚硬头骨被狠狠劈斩成两半。

血线在头颅中分。

污染物悬空停滞几秒,然后“哗啦!”散落满地污血肉块,白花花脑浆混合着血水流淌一地,眼珠骨碌滚动。

斩杀第一只污染物之后,白翎羽片刻未停,继续持刀向前,反手又如将匕首如斧头劈砍向从身后袭来的头颅,旋身时加速蓄力高抬腿又重重落下,砸在另一颗人头上发出沉重闷响。

刀枪棍棒斧钺钩差,全都在短短一把匕首上实现。

她本身,就是最锋利的那柄刀。

利落插.进敌人心脏,从不会有任何犹豫。

飞旋的血花与脑浆中,她娇小身形像是芭蕾舞者,辗转腾挪轻盈飞跃,旋身在死亡之上。

左春鸣一时屏住呼吸,慢慢瞪大了眼眸,惊愕看向突然出现的女孩。

当白翎羽停下动作,劈斩得粉碎的头颅血肉滞空一瞬,随即哗啦啦如下雨般噼里啪啦砸向地面。

而她站在血雨中,居高临下睥睨。

“垃圾废物,也敢动我的人?什么瞎了眼的狗东西。”

白翎羽嗤笑,随即转身,勾唇咧开笑意:“还活着吗?”

左春鸣抬头看向她,还维持着将明荔枝紧紧护在怀中的姿势,一时难以回神。

几乎杀死他和明荔枝的怪物,竟然被眼前女孩轻松解决。她用了多久?

有一分钟吗。

前一刻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下一刻却安然得救。其中反差,让左春鸣愣愣无法消化,恍惚有种不真实感。

他甚至怀疑,这是否是自己失血过多,死亡前出现的幻觉。

白翎羽:“?”

她纳闷看了看左春鸣:“怎么,伤到脑子,人傻了?”

“不过,你是不是比上次瘦了,还矮了?”

白翎羽伸手比划着自己印象中的高度:“不是几天前才见过面吗?小明你缩水这么多?”

左春鸣皱了皱眉,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怀里昏死过去的明荔枝。

聂文:“…………”

他无语转头看向白翎羽:“大哥,你认错人了,这个不是明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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