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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只在晋江文学城 营养液加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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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将猜测当做猜想的人,没有资格进入科学的殿堂。”

刚刚发言的分析师瞬间涨红了脸。

被污染权威当众毫不留情的指责,让他难堪得简直想要夺门而逃。

却听“嘭!”的一声响。

张长官拍案而起:“你放屁!”

众人哗然。

分析师也猛地抬头,惊愕看向自家长官。

“去你的明言老贼!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就你懂科学是吗?”

张长官笑得讥讽轻蔑:“一群连战场都不敢去的软脚怂蛋,躲在我们的保护后面时间长了,反而看不起我们了是吧?你们科研院哪来的底气,啊?这次污染迭代还是祈行夜发现的!你们科研院?你们发现了个屁!”

科研院的人被激怒,却找不出合适的反驳理由。

张长官有一句确实说的没错。

污染在快速巨变,震荡中几乎已经进化成了截然不同的物种,过去二十几年的经验和结论,几乎全部不再适用。

甚至过去的丰富经验,只会变成越发强大的拦路石,阻碍他们继续向前探索。

虽然科研院也在加班加点的改制武器,重新针对获取到的衔尾蛇晶体发起研究和实验。

但毕竟科学不是一蹴而就,今天想明天就成功的东西。

他们确实没办法拿出一个坚实有力的结论。

“你,你怎么能骂人呢?”

憋了半天,研究主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终于憋出了一句骂人话:“你粗鲁!”

隔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长官:“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科研院的还没学会怎么骂人?啧,对喷都喷不起来。

两方还待说什么,却见林不之微微抬手。

“张长官。”

林不之掀了掀眼睫,不轻不重问:“口渴吗?为张长官续杯茶。”

——闭嘴。

张长官顿时“墩!”的坐下去。

乖巧.JPG

林不之看着散落眼前的照片,眼神晦暗不明。

他是掌握情报最全的人。

商南明将衔尾蛇那日的情况瞒了所有人,但唯独告知了他。

——没有隐瞒的必要。

林不之清楚,京城春日落雪,并非诡异缝隙第一次出现。

当日在衔尾蛇地底,就已经出现过一次。

祈行夜将它形容为“来自异世界危险的窥视”。

是竞争。

两个物种,甚至两个世界,对有限资源的竞争。

林不之并没有忽略祈行夜的示警。事实上,当日他就已经着手向京城报告,并且紧急制定了新计划以应对新危机。

调查学院在扩招,武器工厂昼夜不休的运转。大批资金和人力物力被分派向污染领域,用于研发更加顶级的新一代武器科技。数不清的高校教授和科研所人员,也已经接到了秘密邀请函,正在向京城总部赶来。

再过几日,一切就位,总部将迎来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扩充。

不论是科研人员还是武器。

林不之只是……他没有想到,危机竟然会显化得这么快,他本以为他们还有些时间。

来自异世界的窥探,已经迅速扩张到了如此程度吗?

林不之闭了闭眼,无声叹息。

当他再睁眼,威严看向会议桌上忐忑等待的众人,依旧是定海神针的调查局局长。

“事关污染,影响重大。缝隙的事,交由科研院和科技部门共同联合研究。”

林不之淡淡道:“你们只有72小时——然后,我需要一份确切的报告,放在我面前。”

“谁要是敢让我面对京城时一问三不知的丢脸,我就让他丢工作。”

他屈指,不轻不重叩了叩桌面,声音清脆。

众人察觉到局长怒意,大气不敢出。

研究员忧心忡忡,气音问副院长张执:“太赶了,我们很难在72小时里出结论……这又不是生孩子,哪有那么快?”

“读个博士还得四五年时间呢,怎么涉及到这么大的事就给我们三天时间?太不公平了吧?”

张执惊得背后冷汗,赶忙想去捂嘴。

林不之的目光却已经先一步扫了过来。

“不公平吗?”

他轻笑,声音却是冷的:“还有更不公平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调查官和专员们在一线流血流汗,每次污染任务都是九死一生,被污染后求死不能的更大有人在,多少人今天还在和你打招呼,明天就只剩了一捧灰。”

林不之微笑唇依旧温和,眼睛却直指心脏,冷得人发抖:“你要不要问问那些阵亡调查官的家属们,他们觉得公不公平?凭什么有人能稳坐后方,在干净整洁的实验室里吹空调,有的人就要死在战场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刚刚还在笑着的长官,现在也肃穆冷冰。

脾气暴躁如张长官,被勾起回忆想起那长长一串的专员死亡确认名单,也沉默低下头,死死咬紧牙关眼圈发红。

研究员被吓了一大跳,他慌忙想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却被张执沉重按下。

别说了……你从一开始就说错了话,现在也只是越描越黑。

“诸位从科研院远道而来,应该还没仔细参观过调查局吧?”

林不之扬了扬下颔:“李秘书,稍后带调查局的朋友们走一走,看看调查局的风景。”

“——看看我们的功勋墙上,到底挂了多少颗星星。”

多少死去的调查官,化作了繁星。

局长当众发怒拍了桌子。

即便一句脏话也没有,但其言语之重,依旧震慑众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本来互相看不顺眼的科研院和科技部门,忽然也可以共事了,会议一散就牵着手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稍微慢一点,就被林不之抓去炖汤。

明言从容收拾起终端,站起身时还向主位上的林不之微微颔首致意,平静得像是刚刚林不之的怒意,根本就是冲科研院来的一样。

“林局长到京城大学与故友重逢后,似乎比以往更重感情了。”

与林不之擦身而过时,明言声线平静,侧首道:“秦伟伟对你的影响,一如既往。但他是个被污染淘汰的失败者。”

“林局长,失去了理智的你,真的还能领导调查局吗?”

林不之冷笑:“不劳明院长费心,调查局和科研院分权而治,这是我们调查局的内部事。”

“况且。”

他眯了眯眼,眼神危险:“有感情,说明我还是人。那明院长呢?算什么。”

明言漠然回望:“你是在稚童撒泼,很无聊。”

“不论你如何催促,我还是那句话——污染科学也是科学,它不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不能仓促下结论。”

林不之质问:“即便有人会死?”

“那就让他死。”

明言平静道:“一定量的死亡是必要的牺牲。就算是神,也无法从大洪水中拯救所有人——林不之,我们不是神,只是人。”

“就算我们拼尽全力,能抵达的高度也始终有限。你救不了所有人的,林不之。”

他说:“别天真了。”

林不之却只是深深望他一眼:“那我选择,尽我最大努力,赌上我这一条命——能救一个,就是一个。”

明言微微侧首,看着林不之怒意盎然的转身离去,修长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院长。”

张执压低声音道:“林局长其实说的对……下了一夜雪,京城报告的求助,更多了。”

“污染物的数量在激增,越来越多市民遭遇了污染物。并且级别在提升,接连确认了几次都是B级。”

在从前,B级是绝对的高等级,足够引起调查局高度警戒。

现在却已经稀松平常。

张执忧心忡忡:“再不加快速度,我恐怕会出现更多……”

“我与林不之同僚十几年,还是难得见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明言平静收回视线,迈开长腿:“林不之,也快要腐烂了。”

张执愕然:“院长?”

“继续按照计划执行。”

明言漠然道:“不要被突发事件扰乱你的计划。张执,我们是污染的地基,如果连我们都失去冷静,和前线一样慌张,那谁还能坚守?”

“先按照之前重新敲定的配比,重新制作第七代阻断剂,所有产能全部送到调查官手里。”

他平静道:“先保调查官。他们如果死亡,大坝溃堤。”

张执喉结滚了滚,还是点头:“是。”

明言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身抬手:“祈行夜的电话,还没拨通吗?”

张执:……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商长官已经把科研院全体在祈侦探那里拉黑了,全方位无死角防范。我们不是在给祈侦探打电话,我们是在和整个网络技术部作战。”

张执诚恳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这辈子拉黑了。”

他茫然没有头绪:怎么自家对科研之外,什么都平淡提不起兴趣的院长,忽然对祈行夜这么上心?

难道是因为祈行夜拐走了明院长家的小公子?可不对啊,从院长夫人……从那以后,没见过院长对两个孩子上心?

张执绝望:这个破工作,我是非干不可吗?

而间接让张执怀疑人生中的祈行夜,还在拜访求助人之一。

中年男人独居,昨天半夜打电话求助,惊恐大喊大叫,说有鬼进了他家在追杀他,让赶紧来救他。

从怀疑是污染开始,所有符合描述的电话都会被转到专员这来。

接到电话的专员迅速赶到,却没有在中年男人说的小巷里看到人影。

家里房门大开着满地狼藉,看得出来是仓惶中夺门而逃,但中年人也同样不在这里。

到处都找不到人的专员满头问号,还是上报,到了祈行夜这里。

“有血。”

祈行夜半蹲在已经被封锁的小巷里,白手套从墙缝里抹过,就是一道红。

“还没干透,几个小时之前的事。”

专员点头:“时间对上了,那人就是这个时间点打的电话。”

“他说鬼一直追杀他,他逃到了后巷躲起来,让我们赶紧派人。但来了后……他不在。”

祈行夜沿着小巷仔细搜查,将所有迸溅血迹的地方都标记了出来。

然后,一副血液“地图”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血迹轨迹和形状在祈行夜脑海中迅速重组,像案件重演。

“他被追杀进小巷,但在巷口遭受了第一次伏击,带伤向前跑的途中,三次被从身后重击,血液溅在墙上,然后是一次正面攻击……”

祈行夜忽然站定,垂眼看向脚边一滩灰青色鼻涕样的粘液,神情逐渐严肃:“脑髓液?”

他皱眉:“脑髓液都被打出来了,这人还能活?”

匆匆赶来的法医取证,现场简单化验后,点头同意了祈行夜的说法:“是脑髓液没错。”

法医感慨:“脑子都干漏了,得是什么医学奇迹才能还活着啊。”

祈行夜将小巷现场交给法医,叮嘱他有发现立刻告诉自己。

随即带着专员小王去了求助人家里。

屋子凌乱,外卖袋子和剩饭菜堆在角落,已经有了味道。

符合那位求助人的生活情况。

但除此之外,门窗墙壁都没有入侵迹象,房屋内外也没有检测出污染粒子。

一丁点也没有。

像根本没有污染物来过。

“他在电话里提到那鬼是怎么来的了吗?”

祈行夜皱眉问:“也是窗户吗?”

但和前面口径统一的求助人们,情况又有不同了。

小王迅速查看了一下记录,摇头道:“他是半夜上厕所,路过客厅镜子时看到的鬼,与鬼对视后被追杀。”

祈行夜看了一圈,锁定了客厅衣柜上的镜子。

他站在镜子前正打量,忽听身后传来声音。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

祈行夜讶然回身。

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神情木讷:“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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