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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 15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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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林珝四个走了快捷通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山了,但山上却还留了不少人。林如海和贾敬正被大力长随扶着往下走,其实跟着上去的人也都互相掺扶着,没人掉队。

现在的名山大川可还都不是什么旅行景点呢,林珝虽然被黛玉仨个的尖叫声弄得暴躁,却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神识,用神识探查他们这一行山上山下的人,若遇到危险便极时出手相救。

昨日众人一同上山,今早看过了日出才下山,罗宁则带着其他不爬山的人留在山脚下,无事时就坐在山下茶寮里打发时间,天黑了就回到不远处新支的帐篷里休息。

现代人都有自娱自乐的天赋,虽然没有手机和网络但弄几个话本子看看这个时代的也能解闷。再一个,这么好的地方,最适合搞个篝火晚会,吃点小烧烤。

昨夜罗宁,莱来以及叶向两位嬷嬷和几个主子跟前得脸的人过得可比林珝这些非要跑泰山上等日出的人逍遥多了。

泰山高,山风呼啸的声音就在耳侧,纵是盛夏夜里也冷得很呢。夜里睡不着,等待日出的时间漫长让人心焦。

林珝找了处角落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修炼,担心有人失足掉下去,林珝还特意在山顶布了一个结界。黛玉几个姑娘也同样睡不着觉,于是几人便坐在林如海跟前听他讲外面的故事。

林如海与罗宁出使了好几年,这才回来三四个月,其中还有进宫哭灵守制,送灵进地宫等等琐事,也因此即便是黛玉也没听全过。

林如海原是想要写本游记的,只是时间和精力有限,于是这个差事就交给了罗宁。而罗宁刚从外面回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来二去的,这差事就落在了黛玉身上。

只是黛玉又不曾出去过,也只能从父母那里着手了。

夜里没怎么睡,早起看了日出,虽被美景震撼到,觉得不枉此行,可一行人到底都有些疲惫不堪。

罗宁留守在山下,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这些人在午饭前就能全部下山,那他们在山脚下用了便饭起乘车去不远处镇上的客栈休整。如果这些人下晌才全部下山,那他们今天晚上就跟她昨天一样都原地睡帐篷。

不过这会儿他们的帐篷还没开始支就是了。

因林珝抄了近道,她们到山脚下的时候也才辰时过半。罗宁先让人给她们准备些汤水暖腹,随近又唤人打水让她们简单洗漱一回,这才打发四位姑娘去她昨夜休息的帐篷里小歇。

黛玉三人都倦得不行,用了些吃食便都进帐篷休息去了。林珝吃了两碗鲜肉小馄饨,又换了一身干爽衣裳便拿着一个小玉铲子出去了。

刚才带着三人下山的时候,林珝就发现‘路旁’有不少草药,那些草药长的地方过于险峻陡峭,所以一直不曾被人采摘,林珝本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想法,便想要带它们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发光发热...好吧,这幺蛾子精血脉里的土匪情结高涨,准备将这些草药都移植到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有灵力,又有内力的林珝很快就又上山了,一边拿着小玉铲子将品相好的药材连根带土的挖走,一边寻找漏网之鱼。

等到林如海一行人全部来到山脚下了,林珝才纵身一跃再次从山涯上跳下来。

刚过午时,正是用午饭的时间。于是一行人用过午饭,又稍做休息便乘座马车去了最近的镇子投宿。

因为人多,也因为有女眷同行,每次他们投宿客栈都会将整间客栈悉数包下,不过他们的人还是太多了,有时候一家客栈住不下,就得再包一间。

像是比较小的镇子,镇子上也许就只有一两家客栈,而这样的客栈顶多也就十来间房,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不光是包客栈,还会借住官驿或是民居。

住官驿其实最省钱,可无论是林如海罗宁还是林珝都不想住官驿。因为住官驿就得表明身份,哪怕只暴露林如海,那官驿的衙差知道来投宿的是三品大员,也得屁颠屁颠的去禀报当地府衙。

府衙的地方官能不来拜访?

来拜访了,你能避而不见?

别看人家现在官职小,但你能确定来人不是那等‘莫欺少年穷’的有为后辈,或是哪家出来渡金的衙内贵人?

不好不见的。

见了麻烦,说不定还要再生些不必要的是非。与其省下那点钱添了无畏的麻烦,还不如不去住官驿,低调行事。

当然了,这也是林家这边的想法,大多数官员的想法都跟林家这边正好相反。

路上很颠簸,但他们出行的马车却是被罗宁统一改造过的。加了叫‘弹簧’的东西还做了些舒适处理。

林珝的公主级别马车,又大又宽敞,里面不光有张单人小床榻,还有桌子和小柜子。车上茶壶和茶杯下,竟然还用了吸铁石固定。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林珝看了都觉得大开眼界的巧思设计。

这些都是罗宁安排的,也因为罗宁的这些安排,让林珝更加笃定罗宁‘来历不凡’了。

浓浓的现代风。

路上,林珝和其他女眷一样都赖在马车上休息。叶嬷嬷和松兰留在林珝的这辆马车里,苏格兰则带着冬青去了后面的马车休息。

叶嬷嬷上了年纪自是不会跟着林珝上山,就是想上她也上不去。所以昨日是苏格兰和冬青陪着林珝爬山的。这会儿累了两日的二人都在后面的马车里休息。叶嬷嬷虽然不知道林珝看朝/廷抵报是为了什么,却也没打扰她,而是小声教导侍候她的那个小丫头某种针法。

松兰拿了个小碗,碗里有块西瓜,正用专业去西瓜籽的东西给林珝清理西瓜上的西瓜籽。

马车里时有小声交谈声,时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因马车里放了冰盆,安逸中又带着几分清凉,去了大半暑意。

等松兰将装西瓜的碗递过来时,林珝也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朝/廷抵报。

今年是难得的大旱之年,各地都出现了降雨量减少甚至是不下雨的情况。在三月份刚出现旱情征兆时,启恒帝就拨了一笔银子,让下面地官方以村为单位打民生水井了。

虽然并不能解决什么,但也不失为一个安稳人心的办法。

之后旱象初显时,启恒帝又让人因地制宜的补种抗旱作物,种子由朝/廷先行支借……

太上皇没了,启恒帝独掌朝纲,朝中上下还是有不少人想要在这时候作点幺蛾子的。

旁的不说,就说元春出宫省亲这事,就有不少御史言官上奏劝诫启恒帝莫要美色误国。

启恒帝身怀皇家血脉,是沐氏一族血统得到升华,在缺德程度上与林珝不相上下的人,他原就不是省油的灯,这会儿又岂是认人摆布的性子。

听到下面一个姓宋的御史在那里哔哔个没完,时间长到启恒帝脑子闪过好多个缺德主意。其实御史的话,并没让启恒帝动怒。不过他还是挺烦这种专门盯着上他后院哔哔的了。

“贤德妃病体难支,思亲心切,朕不忍她抱憾,特许其归家省亲。按宋爱卿的话,朕还做错了?”启恒帝看了一眼时辰,直接打断宝御史的话,“宋爱卿一把年纪,也是为人父母的。怎么就?宋爱卿家里是只有宋爱卿这般还是阖族老少都是这般性子的?要都如宋爱卿这般不体恤...朕就好奇你们家的爷们都是怎么娶上媳妇的?敢将闺女嫁到你们家的人,不是没有为人父母慈爱之心的,就是攀龙附凤的吧?”

启恒帝后面‘攀龙附凤’四个字咬音极重不说,他还特意朝满朝文武看了一眼,似是在寻找这们宋御史的亲家。

宋御史没想到启恒帝这么没按套路出牌正被启恒帝这话中之意羞辱的不行,再见启恒帝这般举动,更是恼火至极。

刚想说什么‘牝鸡司晨’如何如何,想要将话题引回去,不想启恒帝就转头吩咐户部,“以后宋氏一族的姑娘就不要参加选秀了,我怕选进宫的姑娘不知道爱护皇子皇女,毕竟家学渊源,一脉相传。”

宋御史:“……”

皇帝,你不讲武德!

甭管啥德不德的了,这位冒头的宋御史就这么沉了。旁人见宋御史惨败,便知道从后宫这方面没用,便收了这边的心思准备再说说旁的。

其实这世上所谓的明君贤臣,都特么是有大水份的。真正的君臣之道就跟后世的游击战差不多。

你退我进,你进我退。

君弱臣就强,君强臣就贤。

以前有太上皇在,启恒帝处处避其锋芒,时间一长哪怕启恒帝这个帝位已经坐稳了,可在群臣心里,多少还是个弱势皇帝。这会儿太上皇没了,有想法的官员自然想要伸爪子试探一下启恒帝的深浅,好为将来的‘君臣佳话’打个好底子。

元春的事不过是个开胃菜,林珝这位先义忠亲王之女也被这帮子朝臣提了起来。

先义忠亲王可是犯了事的,瑶光公主现在是义忠亲王之女那就得依旧处置才是。

启恒帝没想到还有这么非要往树上撞的傻孢子,他先是深深的打量了一回说这话的官员,然后还一脸惋惜的问那官员,“爱卿勇气可嘉,不知享年,不知贵庚几何?”

朕的皇妹连老爷子都看不顺眼,你这么本事怕是很快就要用上‘享年’二字了。

启恒帝的口误让说这话的官员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压下心头涌上来的惊惧,很认真的回了启恒帝这个问题后,又垂眸肃目的等着启恒帝的决定。

启恒帝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林珝在修仙,并且还是有了一点道行的修士。他担心有心人知道以后会有样学样,最后再触及什么不能触的线。

启恒帝的这个担忧,也是林珝之前想过的。

世人求长生不老的心古来有之,多少帝王名臣老来昏聩信了各种妖僧邪物的道。

有的是沉迷炼丹术,误了国事家事。更有的却听信无稽之谈会用什么童子童女的骨血或是孕妇的紫河车来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启恒帝不想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也不想他的朝臣和百姓被人钻了空子,林珝自然也不想多结孽债,影响自己的运道和修行。所以林珝修仙这事只是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对外也都只是说林珝学了江湖功夫。

……

除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早朝上还有人请启恒帝给几个守寡多年的寡妇赐封贞节牌坊的。

“...真是旱的旱死,捞的捞死。”启恒帝闻言唱作俱佳的跟一殿的朝堂感叹了一回边疆将士娶不上媳妇的事。

其实启恒帝一直有个事情没有想明白。

都说天地君亲师,可地方官就代表了君王的意思,但为什么好多地方官却总是处理不了当地氏族的事呢。

就像男女通奸这种事,宗族有什么资格处理他大夏的子民?还有这个什么贞节牌坊,是谁在限制大夏妇女改嫁,替我大夏繁衍人口的?

启恒帝一脸疑惑的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然后整个大殿的官员都像用看傻子的关爱眼神看向启恒帝。

呸,你丫的一点演技都没有!

╮(╯▽╰)╭

旱情从春天就有迹可循,到了夏季就已经定型了,秋季地里无收,百姓无粮渡日,朝/廷无税银入库,整个就是一恶性循环。

林珝有心做些什么,可她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便是拿出全部的手段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计什么事。

再一个,此时世人大多迷/信,很多事情已经有兆头了,可你若是巴巴的上去说,人家都得说是你诅咒的。

像是民间经常有人指着谁谁谁说什么扫把星,就是这种。

原本不会倒霉的,你一来就倒霉了。原本不会遭遇旱情的,你非要危言耸听。瞧,如你所愿了吧。

林珝之前还看见过有人在送行的时候说了一句‘路上小心’,就被人抽了个大嘴巴呢。

当时林珝都被这一幕弄懵了,这话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打人。

后来才知道那个地方有个习俗,不跟送行的人说什么路上小心。

很不能理解,却也不是接受不了。

也因此,林珝虽然想要收集功德和信仰之力,却也不会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时机,要掌握的刚刚好才行。

~

这厢林珝以游历的理由去往旱灾最严重的地区,而启恒帝也准备派人前往灾区调研。

去的人要查看那附近的受灾情况,之后他这边会按情况轻重颁布减税和相应的救助政策,那去的人还要负责监督地方官员执行他颁布的旨意,如遇阴奉阳违者,可依律处置。

启恒帝原本是想要派自己妻弟明饶走这一趟的,毕竟大小伙子也应该放出去干点差事了。可转头又想到这几年他也没让小舅子闲着了,也得给京城的青年才俊们一些机会才行。

于是启恒帝先在朝上挑了一回,最后又将视线落到了国子监那边。

让负责国子监的官员将国子监的学生名册和往日考核的成绩都拿给他,之后启恒帝又叫了些人进宫考校。

看名册的时候就发现这里面有用林家荫生名额上学的贾宝玉,见其成绩当真是辣眼睛,却还是心生好奇的在见优秀学子的时候也将贾宝玉唤进宫来了。

在宫里,启恒帝也对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进行了一连串的考核,最终提了几个性子过刚易折,一看就不适合官场的学子出来。

官场油条他吃得太多了,有些实事就应该是这种没被污染的人才能干得来。

启恒帝的心都黑透了。

他给自己弄了一队枪手去搅浑水。

想想吧,等几个被启恒帝挑出来的愣头青进入了官场,这官场非得沸腾的炸鱼不可。

.

其实每一年,后宫都有宫妃进入战损名单。若非如此,后宫也不需要每隔几年就要选一次秀添补空缺了。也因此后宫走了个元春,仿佛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许是之前就习惯了元春被禁足,或者后宫的女眷们也都提前参加了元春的葬礼,所以这会儿才能如此无视元春。

元春生活在大观园里,哪怕生活的环境已经比在宫里的好太多了,可身体和精气神却一直在不停的消败,人瞧着也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有个词叫近乡情怯。

元春出宫后,经受的压力比在宫里还要大。她觉得她对不起长辈劳心废力的将她送到宫里,而她最后却什么都没为家里做。这么想的元春既不想面对贾母和王夫人等亲人,也不想看见贾家的仆人和外面的客人。

她总觉得亲人在怨她,仆人客人都在看她笑话,笑她没用,笑她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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