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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高中if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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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女士从里面走出来,打眼见到夏衍就笑起来,温温柔柔地招呼道:“你好呀,小朋。”</p>

夏衍礼貌地自我介绍:“阿姨好,我叫夏衍。”</p>

“妈,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裴鸣野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你儿子今年期末能考这么高分,都是他的功劳。”</p>

“那妈妈可要好好谢谢小夏同学了。”周女士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进来吧,刚好一起吃晚饭。”</p>

裴家老爷子和裴父外出了,只剩裴鸣野母子俩在家。</p>

“小夏,阿姨不知道你会来,厨房没有做太多的菜。”周女士语含抱歉,“今天晚上就简单对付一下,明天给你做好吃的,好吗?”</p>

“阿姨,您太客气了。”夏衍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这还不丰盛,我不知道什么叫丰盛了。”</p>

周女士掩唇笑道:“你这孩子,说话真讨人喜欢。”</p>

裴鸣野先夹了块排骨放进周女士碗里,又夹了块给夏衍:“你就当在自己家,千万别客气!”</p>

夏衍弯了弯唇:“我会的。”</p>

周女士并不是喜欢问东问西的性格,而且她出来小朋今天肯定受了什么委屈,吃完晚饭后,就让他们早点去休息。</p>

裴鸣野问道:“妈,家里的客房是干净的吧?”</p>

“干净的呀,都有人定期打扫的,换床床单就好了。”周女士顿了顿,“不过你们不想睡在一起吗?晚上还能聊聊天呢。”</p>

“啊?”裴鸣野下意识向身旁的人,“这……这不太好吧?”</p>

“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周女士朝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温声问道,“小夏同学,你觉得呢?”</p>

夏衍轻声应道:“我都可以,阿姨。”</p>

“那就这么决定了。”周女士走到儿子身旁,弯下腰悄声说了句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带小夏去休息。”</p>

裴鸣野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去我房间。”</p>

夏衍乖巧地和周女士道了晚安,跟着他一起上楼。</p>

“我房间有点乱,你别嫌弃啊。”裴鸣野推开房门前,提前预警道。</p>

夏衍笑了粉扑-儿文=~學):“我不嫌弃。”</p>

进去后,他扫了一眼,发现房间有点过于干净了,空荡荡的玻璃展柜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p>

裴鸣野略显局促:“随便坐。”</p>

夏衍坐到椅子上,有点好奇:“阿姨刚才跟你说了什么?”</p>

“她说咳咳……”裴鸣野战术性咳嗽了一声,“她让我今晚粉】扑-儿文=~學!好好安慰你。”</p>

夏衍明白过来:“你妈妈人真的很温柔。”</p>

裴鸣野靠着桌沿,低声问道:“你妈妈对你……是不是不太好?”</p>

“不是。”夏衍摇了摇头,“她很我,她在用她的方式对我好。”</p>

“可这并不是真正的对你好,”裴鸣野一个没忍住,“你明明不喜欢芭蕾,她却一直在强迫你跳自己不喜欢的舞。”</p>

夏衍垂着眼睫:“她不知道的。”</p>

裴鸣野一时没理解:“不知道什么?”</p>

“她不知道我不喜欢芭蕾,我没敢跟她说。”夏衍掀开眼睫,轻声问道,“裴鸣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p>

“怎么可能?”裴鸣野迅速否认,一脸严肃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人,你没用的话,那我岂不是一坨垃圾?”</p>

夏衍被他的用词逗笑了粉扑-儿文=~學):“你怎么这样说自己?”</p>

裴鸣野犹豫了一会儿,蹲下身体:“你上次问我为什么放弃游泳,我不敢说,就是因为怕你觉得我……”</p>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很正常。”夏衍着那双忐忑不安的眼睛,语气轻柔,“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做你的听众。”</p>

裴鸣野和他对视片刻后,转身坐到了地上:“我放弃游泳,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再下泳池。”</p>

自从那天以后,他第一次将那件事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p>

裴鸣野喉结攒动,嗓音又低又哑:“泳队群里有人发了一个视频,是他被捞上来后的样子,从那以后就牢牢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p>

夏衍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坐在他身旁:“裴鸣野,这不是你的错。”</p>

“他们甚至在群里嘲笑他,说他心理素质太差,死得活该。”裴鸣野咬了咬后槽牙,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如果最后见面时我能发现他的不对劲,或者我能早点制止这场霸凌,那么他就不会……”</p>

夏衍张开手心,握住紧绷的手臂:“裴鸣野,着我。”</p>

裴鸣野大口呼吸了几下,转过脸来,眸底一片湿漉漉的水光。</p>

“神明都听不见人的祷告,你又怎么能预知一切?”夏衍的眼神温柔而怜悯,“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霸凌他的人,我相信那些人最终会得到惩罚。”</p>

“我不知道……”裴鸣野神色痛苦,“我一直在做噩梦,我一下水就会想起那张泡得发白的脸,所以我离开了泳队。”</p>

夏衍抬手抱住面前的少年:“裴鸣野,你已经很好了,将我换到你的境地,我不可能做得比你更好。”</p>

“不……”裴鸣野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你肯定会做得比我更好……”</p>

夏衍没有说话,只是来回抚摸怀中人的后颈,像是在抚慰一头受伤的小狼。</p>

在那股沁人心脾的淡香中,裴鸣野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p>

夏衍松开他,他本能地收紧双臂挽留。</p>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裴鸣野后知后觉地羞臊起来,松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耳朵发红。</p>

夏衍轻声问道:“说出来好点了吗?”</p>

“嗯。”裴鸣野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多了。”</p>

夏衍语气认真道:“善良无罪,但你不要拿善良惩罚自己。”</p>

裴鸣野抿了抿唇:“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个坎。”</p>

“你还喜欢游泳吗?”夏衍问他,“你真的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弃游泳吗?”</p>

“我——”裴鸣野挫败地闭上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克服。”</p>

“我们每个人内心都会有恐惧的东西,我也有。”夏衍和他并肩坐在地上,“我害怕让我父母失望,害怕他们不再我。”</p>

裴鸣野睁开双眼:“不会的,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p>

“父母的也未必(粉扑-儿文=!學)是无私的。”夏衍自嘲地笑了粉扑-儿文=~學)笑,“你,其实我们都是这么胆怯。”</p>

裴鸣野嘴笨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和他肩膀靠着肩膀,互相慰藉。</p>

半晌后,夏衍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垂眸望着还坐在地上的人:“裴鸣野,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p>

裴鸣野仰起脸:“什么赌?”</p>

“我努力克服我的恐惧,你也试着清除你的障碍。”夏衍露出一个好的笑容,“我们都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吧。”</p>

头顶吊灯的光打下来,给他的身体轮廓渡上一层温暖的光,恍惚间,裴鸣野甚至以为自己到了小天使。</p>

不,夏衍不是天使,他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的,心软的神。</p>

裴鸣野迷茫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伸出手,握住那只发着光的手,站了起来:“好。”</p>

“我来的路上到了游泳池。”夏衍眉眼弯弯道,“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p>

裴鸣野彻底被他的笑容迷惑了:“好……”</p>

一分钟后,周女士听到儿子响亮的声音:“妈!我的游泳装备都收到哪里去了?”</p>

周女士心下一惊:“怎么了阿野?”</p>

“我想和夏衍一起游泳。”裴鸣野从楼梯间探出头来,“至少给我们找件泳裤,可以吗?”</p>

向来优雅自如的周女士,欣喜之下连嗓音都变了调:“好好好……你等一下,妈妈马上让林姨去给你找!”</p>

尽管裴鸣野已经半年多不游泳了,家里除了他也没有人游泳,但泳池依然保持定期换水。</p>

月色如银,泳池里的水清澈见底。</p>

裴鸣野站在几步开外,眼前再次浮现出可怕的一幕,小腿上的筋隐隐抽痛起来。</p>

夏衍出他的犹豫,自己率先跳进泳池里。</p>

裴鸣野一着急,走近了两步:“夏衍!”</p>

夏衍不顾他的担心,在水里游了一圈后,破开水面,抬手将湿淋淋的额头拂上去。</p>

月色下,那张漂亮的脸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眉目如画,唇色湿红,与他梦中那张脸几近重合。</p>

裴鸣野呼吸一窒,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又不听话地乱蹦起来。</p>

“你,水里并没有吃人的妖怪。”夏衍迎着温凉的月光,莞尔一笑,“下来试试吧,我会拉住你,不让你沉下去。”</p>

裴鸣野终于不再犹豫,他纵身跃入泳池中,好似蛟龙入水。</p>

从这一刻开始,每当他站在泳池前,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变成了夏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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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鸣野重回泳队,他的教练很欣慰,什么也没有多问就接纳了他。</p>

整个暑期,他都在没日没夜地训练,试图将荒废的大半年补回来,然后在游泳比赛中,堂堂正正地打败那些霸凌者。</p>

与此同时,夏衍也和父母摊了牌。</p>

白芷兰完全无法接受,爆发一次后就开始和儿子冷战。</p>

夏衍几次想要和她好好交谈,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先回学校。</p>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白芷兰没有禁足他,也没有断掉他的经济来源。</p>

高二开始分科,夏衍和卫溪一起进入舞蹈特长生班,正式开始练中国舞。</p>

而裴鸣野回归了省队,周一到周四都要在队里进行高强度训练,周五才能回到附中上课。</p>

每一个不在学校里的日子,他晚上都会给夏衍发信息,有时候也会打电话,总有说不完的话。</p>

和他同住一个宿舍的队打道:“野哥,才分别半年,你是不是交小女朋了?”</p>

裴鸣野耳根一热:“别乱说。”</p>

“不是交小女朋了,你跟谁这么腻歪呢?”队一脸不相信,“你别说是跟你兄弟啊!”</p>

裴鸣野嘴巴动了动,红着耳朵含含糊糊地回道:“反正不是女朋……”</p>

他已经不会再做噩梦了,但他也梦不到另一个夏衍了。</p>

冥冥之中他总有一种直觉,未来的他一定是跟夏衍在一起的,而那些梦就是给他的提示,让他能更早地找到夏衍。</p>

但是目前他们只是停留在好朋的阶段,因为他们都没有成年,而他也还不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想守护的人。</p>

周五一早,裴鸣野回学校后,两脚不沾地,飞一般地跑到艺术楼去找夏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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