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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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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瑞虽然没有喝红豆汤, 但小肚子也吃的鼓鼓的,他被舅舅这么抱着颠簸,没一会儿, 就吃不消了。

“舅舅, 我要吐了。”

凌瑞这话一说, 慕容煦一个急刹车, 当场就停了下来。

在凌瑞刚才让他慢点的时候,他就已经换了抱崽的姿势,让崽崽坐到了他的脖子上。

“怎么坐舅舅头上还要吐?”慕容煦把他又抱了下来, 看他小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太好后,犹豫了下,说道:“小七, 我先把你送到将军府,好不好?”

“不好。”

凌瑞摇摇脑袋, 小手抓着慕容煦, 拉的紧紧的:“舅舅, 你跑吧。”

他小脸坚毅:“我不吐了。”

慕容煦:“……”

慕容煦送不走他, 也急着往广县赶, 所以在环顾了一圈四周后,他去租了马车,把小崽崽往马车上一放,他驾着马,急急的冲向城外。

“小七,要是晕车了就在车里睡觉,睡着了就不会晕车。”

在租车的时候,慕容煦顺便买了好几床棉被,把车里铺的厚厚的。

凌瑞的小身子可以在棉被上打滚。

马车好像更颠簸。

凌瑞躺在棉被上, 被动的滚来滚去。他虽然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但压根睡不着。

在闭眼闭了好一会儿后,马车停了一下。

慕容煦从怀里拿出一个烟花弹,发射到了天上。

他跟凌琛虽然没有提前打什么暗号,但他觉得凭两个人的默契,凌琛在看到烟花弹后,会知道他在这里,也会回应他。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凌琛回应他。

“糟了,你大哥该不会真有什么危险吧。”

早知道他今天就该跟着凌琛过来的。

凌瑞在车里被晃的晕乎乎的。

慕容煦的话他也听见了,但他呆着小脸,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

“也不对,你大哥身边带了那么多暗卫呢。”

慕容煦没把事情想得太悲观。他把马车放好,把马系在一棵树上,然后把里头的崽抱了出来。

他准备沿着路,寻找点凌琛走过的痕迹。

他专心的往前走着,没有察觉到阿无已经离开了很久。

在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后,天色都慢慢暗了下来。

凌瑞看着昏暗的环境,有点紧张的搂紧了慕容煦的脖子,他小小声的道:“舅舅,我怕。”

他有一点怕黑。

慕容煦安抚的陪他说着话:“这有什么好怕的?有舅舅在呢。舅舅以前去边塞的时候,你知道多勇猛吗?有一回,舅舅就是夜里带着一队兵,去了敌人的地盘,还把他们的王子给宰了。”

慕容煦跟他说着自己深入敌军的事儿,把小崽崽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说完了自己,又说起自己做将军的大姐。

大姐二十有五,未婚配,无子女。

她驻守边塞,整整守了十年。这十年里,她受过的伤,流过的血,难以计量。

敌军悬赏她人头的赏银,从最初的百两黄金,到千两,万两,万万两的黄金。毫不夸张的说,他大姐的命值钱到能换两座城池。

而正多亏了他大姐,所以边塞十城的百姓们,如今起码能活下来,再不用像他们慕容家没去边塞之前那样,连命都保不住。

慕容家镇守边塞前,塞外的异族除了抢粮食物资外,他们还曾屠过城。

“大姨姨,好棒的。”

凌瑞早在仪贵妃的睡前故事里,就听过了很多大姨姨的事迹,现在又听到了小舅舅说。

他捧场的伸出小手,啪啪鼓掌。

大姨姨的故事,他还可以听上一百遍!

慕容煦见怀里的小崽崽脸色不再紧张,也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又走了一阵,不远处骤然传来了兽吼声。

凌瑞瞪圆眼睛,看向吼声的方向:“是阿无!”

慕容煦也听出来了这是阿无的声音,他神色一凛,抱着崽用轻功跃了过去。

很快,他找到了阿无。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而在一棵大树下,凌琛正倚靠着大树,胸口处还在流着血。他的面色苍白,手也紧紧的按着胸口。

“慕容煦,真的有流民!”

凌琛苍白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情绪过激,他盯着流民的尸体,含恨道:“可他们都死了。”

按照他听到的说法,这伙流民是从北方来的。

当地受了灾,朝廷送了粮过去,可这伙人等不及分粮,就来抢了粮。他们抢粮之后,一路逃窜,也不知怎么想的,他们竟逃到了这里,听说还意图来都城行凶。

这种胆大到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失了智的行为,凌琛在刚开始听到时,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

现在亲眼看见了这些人,凌琛才知道,这世上真有这么没脑子的人。

一地流民的尸体,此刻全在地上。

慕容煦把怀里的小崽崽放下来,他刚放下来,小崽崽就跑到了一旁,去找自己刚才就看见的叶子。

借着昏暗的月色,找东西都麻烦。

凌瑞蹲在地上,小手仔细的扒拉着草丛,扒拉好一会儿,才扒拉出来了熟悉的草叶子,他把草叶子薅下来,抖一抖灰,然后塞到了嘴巴里。

草叶子的汁,苦到凌瑞的脸蛋都皱了起来。

他皱着脸蛋,把嚼好的叶子吐出来,跑去给凌琛敷到伤口上:“可以止血的。”

草叶子敷上去,止血的效果立竿见影。

不但止血,还有一点的止疼。

凌琛看看伤口,又看看凌瑞,有些不解:“小七,你怎么会认识这个?”

凌瑞还在呸呸呸的吐口水,他嘴巴里太苦了。

听见大哥的问话,他仰起小脸,抬手擦了一下嘴巴:“我见过的。”

他跟阿无都认识草药。

见凌琛的伤口被敷药后情况好了点儿,慕容煦起身,去检查了一下这些尸体:“这些的确是常年劳作的百姓。凌琛,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山江。”

“走的还挺远。”

慕容煦检查着这些尸体,越检查越古怪:“凌琛,他们的脸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是这副样子。”

这些人的脸都被毁了,看起来,是他们自毁的可能更大些。

凌琛也不知道。

慕容煦接着检查,这一次,他还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搜到了一根用木头雕的簪子,簪子上雕着普普通通的花样。

除了簪子,还有一人贴身带了张白纸。

慕容煦把白纸拿出来,疑惑的问凌琛:“他们带纸干什么?”

凌琛:“不知道。”

慕容煦看看纸跟簪子,他把簪子留下来,将纸卷了卷,带走了。

当天晚上,大皇子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

凌瑞在跟大哥回宫前,还跟阿无待了一会儿,他双手托着小胖脸,蔫哒哒的道:“阿无,我的预知,晚了呀。”

他昨天预知到的危险,昨天没有发生,今天发生了。

阿无安抚的挨着他,低低道:“不是你的预知晚了,是他这两天都有危险。昨天有你小舅舅在,所以他才避了险。”

今天没有慕容煦,凌琛也没避过去这险。

凌瑞被他安抚着,还是愁愁的。

阿无对凌琛的遇险,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在大庆皇宫里的时日,几乎每天都在见识着一群人的心机和谋算。

眼下凌琛这个大皇子遇险,他自然而然想到的就是——

有人不想让凌琛这么好过。

换句话来说,凌琛是皇长子,母亲是皇后,他当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已经当了太子,还经常被害的大庆太子阿无,对“板上钉钉”嗤之以鼻。太子的位子哪有那么好当。

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觊觎呢。

这回凌琛要是在出事前,跟慕容煦有过纠缠过节,那么这回慕容煦连同慕容府,都绝对不好过。

“阿无,谁害大哥呀?”凌瑞问道。

阿无摇头,他对启朝皇室还不算了解,所以现在也不能精准的说出来,是谁在害人。

可能是另一位皇子,也可能是某个想谋反的人,更有可能是启朝这位还在壮年的皇帝。

不过他听崽崽说了,他这个爹爹还是很好的,应该做不出来这种为保权利位子,连皇子都敢伤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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