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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气死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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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将此事解决的时候,戚厌病他们考得差不多,总算是能够从考场里出来。三个人都眼下发青,形容潦草,像是被吸了精气一般。

沈禾在大门口守着接他们,瞧见他们的模样,险些以为他们不是去考试,而是去受刑。也来不及多说什么,送着三人回家,等他们洗漱休整过后,明日再说他们被人算计的事。

回家的时候,沈禾趴在车窗,忽然开口: "等等,别从这过去,咱们从另一条路绕一下,对,去卖馄饨汤面的那条街。"

护卫拉着马头,换了条街。

沈禾想瞧瞧那铺子如今开得如何。

要是识相点,抓紧将铺子关了,若是胆子大,他也不介意与对方干到底。

远远的,沈禾还听见大街上有小孩子唱顺口溜的声音。

可惜,那铺子并未关门,依然开着,大有一种“我就低价卖了,你能把我咋滴吧”的意思。

沈禾趴在马车窗口,车靠近馄饨摊子,护卫正要下车去买,就听帘子里的小公子闷声闷气的说:"算了,不吃了!不想吃了!"

听起来,似乎是生了气。

护卫摸不着头脑,只能停下准备停车的动作。沈禾回到家中,还在为这事气。

他在小榻上靠了一会儿,一骨碌坐起身,抓过另一侧连翘给他做的新老虎,抱在手里狠狠泄愤般锤了两拳。

连翘端着一碗桂花酒酿进来,瞧见沈禾这模样,便笑着轻声问:“小公子怎么啦?是谁敢惹咱们小公子这样不高兴?还是去接柳公子他们的时候,同他们闹了脾气?"

沈禾推开大老虎,接过连翘端给他的桂花酒酿,闻着香甜的味道,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点笑容,嘿嘿笑了两声: "好香!就是遇见了些好生厚脸皮的人,自己做了错事,还一副光明正大的样。"

连翘想了想,安慰: “小公子若是不高兴,可以教训他们不是?不过您吩咐护卫们去做,别像上回临江阁,自己去。"

沈禾埋头用勺子给自己舀小圆子,哈哈干笑几声,不敢多搭话。让护卫去,那他不就暴露了吗?沈禾也有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里了。

他咬着口中软糯带着桂花香气的圆子,垂着眼睛,在心里想,虽说现在……戚拙蕴知道他有

私房钱,手里有这样大的银钱来源,应该也不会觉得他有威胁性,更不会因此不让他抱大腿。

可沈禾仍旧不想让戚拙蕴知道。

以前是怕死,毕竟那么多剧情都曲曲折折的发生了,原剧情里他被五马分尸可是大剧情点,他不知道会不会用另一种方式实现这个剧情点,兴许不是因为造反,是因为对皇帝有了威胁,又或者是其他许许多多的原因……总之人谁不怕死呢?

他过得好好的,尤其不想死,除非告诉他,死了之后一定能回到他原本的世界,见到他的爸妈。

至于现在?

现在也怕死,但最大的原因反倒不是害怕原剧情发生了。

应当,大概,沈禾在心中盘算自己十几年来的打工成果,应当挺成功的吧?至少九成九,戚拙蕴是不会觉得他有威胁,因此想搞死他。

实在非要搞死他,那沈禾只能归因于原剧情的影响力,不可抗拒,他挣扎也没个屁用,洗洗脖子躺平等着算了。

沈禾说不清楚更多的因素是什么。

可能因为心思不干净,所以心虚,所以对自己瞒着的所有事都开始心虚,更加不敢暴露。

可能因为先前雪灾捐过银子,害怕戚拙蕴因此顺藤摸瓜,发觉那笔银子是他与郑学则捐的。

总归,不想让戚拙蕴知道就对了!沈禾仰头,闷完最后一口,将碗放下,爬过去拿过自己前两日没看完的书,将后头看完。

沈禾没能消停过晚上。

他吃晚饭的时候,国公府来人,说是有人找他。能找到国公府去的,十之八九是赵志忠。沈禾碗筷一放,擦个嘴便往外跑。

边跑边冲里头喊:“我今夜去国公府宿,今夜不回来了!”

"小公子!您着些!灯!"

天色已经暗下来,昏暗的宅子中,出门一段路还没来得及点上灯。

沈禾就着如水的月光,跑出大门,解开门口还未被牵回马棚的马匹缰绳,翻身利落上马离开。马蹄哒哒,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哒哒声,渐渐远去。后面追着帮忙提灯笼的人根本连少年衣角影子都没捉住。沈禾原本以为是柱头那里出了什么事。不想就这么一日多功夫,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禾见到赵志忠的时候,赵志忠正急得原地团团转,一见到沈禾

,腿都软了,差点给人跪下来。他蓬头垢面,入秋的凉夜里满额头的汗,在明亮月色下反着细碎的光,脸上似乎还沾着黑灰,看

起来蓬头垢面的,整个人急切的要命。

他不敢大声说话,压着喉咙里的声音,他儿子赵咏生跟在他身后,高大健壮的汉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跟着他爹往下跪,还是扶着他爹站好。

"小公子——他们,坊里的人,今早忽然来了好些要走的,还带着银钱说是还您的恩,有人给了他们许多银子,让他们过去帮着做事,也帮他们安置家里人,早间我本想着将他们都劝服,谁想,坊里夜间着了火!"

说着,身子往下坠,几乎要跪下。

沈禾下马拽住他,心里也凉了半截,心脏砰砰乱跳,忽然慌得很。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都跟着嗡鸣,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问了句: "有、有人受伤,有人死了吗?"

赵咏生急忙回答: “没有!没有!您放心!坊里着火的时候,大家伙都收工回家了,火烧的突然,没人受伤,就是咱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烧了大半,配件与做成的货物都被烧干净了,这个月还没来得及送给几位少爷过目的账本也没了……"

沈禾这才觉得自己发紧的喉咙通畅,能够呼吸,喻鸣声消退。

"好,无事,这些外物不重要,人没事就好。"

他分明慌的很,外表看起来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显得沉着冷静:“我去看看。官府的人来了吗?"

赵咏生说:“来了,来了不少,您知道,咱们工坊挨着几个荒宅子,走水后察觉得晚,连着烧了一片。火势太大,官府的人便被惊动了。"

沈禾顿了片刻,思绪转动,他说: “那我便不去了,你们先看着,等火势完全扑灭,若是还有什么能用的便捡回来用用,没有便罢了,大不了重新置办。那几个连着被烧的宅子去问问主人是谁,若是能寻到,之后我让人给他们赔偿。"

赵志忠被自己儿子架着,勉强站稳,嗓音哽咽: "小公子,此事是小的对不住……"

沈禾打断他: "没事。这件事不用提了。"

工坊里有人是会带着

孩子夜里点灯赶工配件,补贴家用的,尤其是家中想养个读书人出人头地的。

所幸,这次没人留下,否则沈禾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一想到差点出了人命,他发慌的胸腔便逐渐的,被一股子怒火填满,越烧越旺。

他攥着拳头,对赵咏生道: "你们回去收拾残局,我明日再来同你们说以后的事。"沈禾说完,转身牵着马,朝着国公府去。

沈砚在京郊军营里。

不过他留给沈禾的人还在。沈禾问他: "你能找到几个嘴严实的吗?要很能打的那种。"

王琰也不多问: "公子需要几人,何时用?"

沈禾在心里估摸一下: "大概,三四人便可,现在,今晚。"

王琰二话不说,颔首: "公子在府中稍候片刻,半个时辰后小人便带人回来。"

沈禾摇头,他睁着的眸子里分明盛着的是冰凉如水的月光,可瞧起来,活像是燃了两堆熊熊的火焰: "去那个废宅子,我在那等你们。"

沈禾比王琰动作还快,翻身上马,便朝着宅子的方向去。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生气,堆满了胸腔,不发泄出来,完全无法自行消退,更不可能将这件事轻轻放下。

他一定要那群敢放火的狗东西付出代价!

还挖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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