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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快(狐狸也知道做贼心虚?(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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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家店你就在看价签了,”那人漫不经心抬了下手,拦住了梯门,等电梯里的人鱼贯而出,他懒懒回眸,“我看起来像盲人吗。”

“……”

夏鸢蝶忽然好像明白,为什么从第二家店开始,游烈就停在门口,不跟她进去的原因了。

——他怕她在他面前问会觉得尴尬。

夏鸢蝶很慢地眨了下眼。

电梯走空,两人进了梯厢。

很奇怪,一直到梯门关合这一层都没人再进来。

于是梯厢里很安静,安静得叫夏鸢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在梯厢角落里垂着眼,终于忍不住在它也被游烈听到前,她好像不经意地开口:“我以为你知道了会很不耐烦。”

“?”

游烈侧了侧眸,“为什么。”

“你应该会想,反正也是游叔叔拿钱。他用三十万才能补偿你一餐午饭,我却因为几百块的衣服耽误你那么多时间……”

夏鸢蝶仰脸,认真看他,“我以为你们大少爷的风格应该是,很不耐烦,随手指几件,砸钱让我快买完。”

小狐狸轻叹:“结果没有哎,还有点遗憾。”

游烈低低乜了她几秒, 忽地笑了。

低哑的, 懒懒散散的好听声音,就从那人的毛领间逸出来,闷在整个梯厢里,更撩拨得人心里都泛痒。

小狐狸木住脸:“你笑什么。”

“笑狐狸,”那人声线被笑意醺得微哑,“忘恩负义,做贼心虚……还口是心非。”

夏鸢蝶面无表情地扭过脸睖他。

游烈却也在那一秒垂眸,眼睫轻低着,兴许是梯厢里灯光太柔软,他睫睑间漆黑也如墨色轻涌的海。

“我知道你以后都要还的。那就理直气壮一点,不要永远记着亏欠。”

“没有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又不欠任何人。”

“——”

梯门就在心跳声好像都静止的那一刻打开。

在人影涌入前,大少爷恢复了他懒散倦怠的眉眼,他直起身,声音松弛地朝她勾手:

“走了,狐狸,”他说,“去给你省钱。”

游烈最后带夏鸢蝶去的那家店,距离西泰有半个区远,开在一条沿街的巷子入口边。

是家独立店铺,面积挺大,夏鸢蝶估摸有几百平的样子,内部设计非常个性,店里灯光除了几处试衣镜外,都算不上明亮,甚至有些昏暗感。而墙上四处挂着的品牌logo灯,是个鸟雀栖斜枝的镂空图案,光色斑斓,记忆点很强。

夏鸢蝶跟在游烈身后,走进去不远就有点迟疑:“这里,价格不贵吗?”

“你来不贵,”游烈想了想,“老板算是我的一个朋友,他跟人合作的品牌系列,潮牌服装是其中一类。”

“因为是你朋友,所以能打折吗?”夏鸢蝶忽然想起什么,“你之前在商场里那会儿,就是在给他发消息?”

游烈眼神越过,往店里眺:“嗯,问他在不在坤城。在的话,让他过来给我开个友情价。”

夏鸢蝶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多友情?”

“一折吧。”

夏鸢蝶:“……”

夏鸢蝶:“?”

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游烈似乎是找着人了,朝店里深处昏暗的一个角落抬了下手,然后他转回来,对上小狐狸没表情的控诉眼神。

他低头笑了一声:“没事,他欠我个人情。我过去打声招呼,你在这儿等我?”

“…哦。”

夏鸢蝶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开了。

这家店铺似乎叫“Moon”,不知道是月亮还是明月,夏鸢蝶原本以为老板应该是个女人,但有点意外,对方虽然从私人办公室出来后就远远站在片阴翳里,五官都模糊在昏昧间,但隐约投下的身影能看得出挺拔修长,透着点颓懒,明显是个男人。

声音零碎松散地传回来。

中间不知道聊到什么,那昏昧里似乎淡淡瞄来一眼,尽管须臾就不在意地收了回去,但夏鸢蝶还是本能有种背后微凉的感觉。

像这家店的灯光风格一样,随性,危险,骀荡,若即若离。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夏鸢蝶跟着专门找来的导购小姐去试衣、选定、购买,再离开店铺。

回到车里,夏鸢蝶靠上座椅,终于松了口气。

游烈在旁边察觉,略挑了下眉:“你怎么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

“……”

夏鸢蝶忍了好几秒,看了眼后视镜,司机叔叔似乎没在注意他们,她便压低声,侧了侧身,靠近扶手箱:“你那个朋友给我感觉有点,凶。”

夏鸢蝶选了个程度最轻的词。

游烈一怔:“你是想说,他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略微迟疑后,夏鸢蝶轻点头。

“我不是以貌取人,只是在山里长大的人都会对动物性比较敏感,他给我感觉就是……”

话未说完,就听游烈哑声笑了。

他侧靠在扶手箱上,朝她勾了勾手。

小狐狸机警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想过去,但想到今天游烈陪她跑了整整一上午,又有点良心不安,就谨慎地挪去一点。

游烈:“他确实不是好人。”

夏鸢蝶微僵。

在密闭的车厢里,那人声音听着低得微哑:“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和他是朋友,那其实,我也不是?”

“——”

在小狐狸被他低得慑人的声线弄到奓毛以前,游烈终于忍不住,撑着额侧过脸,他闷声笑了起来。

前排,司机叔叔也带笑地看了后视镜。

“夏同学,你不用怕,那位老板是小先生外公家里的表哥,穿过制服的,不是什么坏人。”

夏鸢蝶:“………………”

夏鸢蝶:“?”

狐狸记仇的怨念持续了一路。

直到到了别墅,轿车停下,她没情绪地拎着自己的衣服下车,身后游烈也跟了下来:“真生气了?”

可恨某人腿长得过分,她走得再快,被游烈没几步就追上了。

“好了,我错了,下次不逗你了。”游烈声线里淡去笑意,他一弯腰,从女孩手里把沉甸甸的包拎了过去。

长腿迈开,就走在前面。

夏鸢蝶怔了下才回神,立刻跟上:“我自己拎得动。”

“太沉了,”游烈掂了掂,似笑非笑地在身侧女孩头顶落眼,“再压,更不长个了。”

“?”

“哥哥给你提着,能蹿一点是一点。”

“???”

夏鸢蝶差点没忍住上去咬他。

几个装衣服的包袋,两人一路从别墅院外“抢”到院内。

夏鸢蝶成功从游烈那儿夺回一只,正要扑过去抢第二只——

她忽地停住。

女孩恼得透红的脸颊上,所有鲜活生动的情绪像按下了某个暂停键。

“……”

游烈察觉什么,眼睫上都好像颤挂着的笑意零落。

他回过神,朝别墅院里抬眸——

游怀瑾拎着洒水壶,此刻就站在院内的花圃旁。望着两人,他手里的洒水壶慢慢抬平,放在了旁边。

一颗刚含苞欲放的细花,被水壶压在了松软的泥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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