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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金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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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他的脾气再暴一点,百分百会点进私信回复【眼熟你很久了小子,就是你小子留言评论拿富人当白术的代餐是吧?】。

是的,由于白术还没有实机,作为一个NPC在论坛的热度远远比不上大多数的实机角色,导致部分吃不到粮的色中恶鬼们爬墙拿最近大热的富人搞起了代餐,而以制作精良闻名的衩子老师的富人本子则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代餐的重灾区。

对只是想报复富人的云苓而言,这种行为的歹毒程度不亚于逼他看完自己的性转恶堕本,又把几l本他和白术的孤儿寡母□□改嫁本甩到他脸上。

简直不要太恶毒!

为了减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他决定趁早开溜,于某天的深夜招来了希尔一起收拾行李。

只见蹲在一堆小衣服中的至冬人缓缓提起了一条没有裆的“裤子”,向坐在行李箱边吭哧吭哧叠着成人衣物的小豆丁提问道:“这个要带吗?”

看着他手中的不知打哪来的裙子,小豆丁的脸扭曲了。

“别告诉我这是你买的——”

希尔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没暴露它真正的买主,直言裙子方便藏匿尾巴,挨了云苓一个大大的白眼。

而就在云苓单方面紧锣密鼓地收拾行李之际,卧室门被小小地推开了一条缝。

一时忘了现状的云苓下意识就对着行李箱来了一脚,结果行李箱纹丝不动,非但没有一丁点儿向床底进发的迹象,他自己还疼得双眼紧闭,发出了肉痛的嘶声。

看着那口大大的皮箱以及满地杂乱的衣物,手捧果盘的医师愣在了原地。

“云苓……?”

强忍泪花的小家伙心虚地“嗯”了一声,眼睛并不敢看他,单脚跳着过去推搡了希尔一把,虽然同样没有推动,但接收到眼神指示的希尔像

() 只窝在雪里的北极兔,歘地展开长腿,迈出了厚厚的“雪堆”。

又是“吱嘎”一声,房门的开合卷走了屋内仅剩的一点轻松的气氛。

“我原本准备明天再告诉您的。”沉默的空气中弥漫着窘迫的味道,目光游移不定的云苓率先开口解释道,“八重堂回信要我过去,我和希尔未来可能会在稻妻待上一段时间。”

听了他的话,立在门边许久不动的白术好似一座半解冻的冰雕,慢慢有了动作,在走上前后把后脚跟红肿的小家伙抱到了床上,并将切好的水果放在了他够得着的地方。

“稻妻,我听说稻妻是个好地方。”

“码头上的水手们说哪都是好地方,不过明信片上的稻妻城确实很漂亮,不知道现实中比起璃月港怎么样……”

云苓边偷偷打量着白术的表情,边顺着他的话继续向下说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行李箱中那几l叠叠得歪歪扭扭的衣物抱了出来,再一件件拆开。

“白术先生。”

以为他要制止自己出行的云苓咬住了下唇,翻下床,想要抱住对方搞破坏的手臂,没承想却看到白术又将那些衣服一件件重新叠好,并分好类别,成摞整整齐齐地码进了箱子。

“嗯,大件的,是之前的衣服?也是,说不定你去了稻妻能找到变回来的法子,得多带几l件去,稻妻,稻妻是个好地方……”

“不用帮我的,白术先生,我自己可以叠。”

惭愧不已的小豆丁意识到错怪了对方,改抱胳膊为抱人,可他小小的个子注定了他只能是被抱的那个,在拱了白术好几l下后,被放下衣物的白术顺理成章地揽进了怀里。

紧贴着白术的云苓能感受到他的双肩塌着,出口的声音与挺直的脊骨一同微微颤抖。

“云苓,是不卜庐让你不自在吗?”

回应者的嗓音闷闷的,将心中思虑许久的答案说了出来。

“不卜庐很好,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适当分开一段时间。”

“分开,是要分开……不,他都告诉了你多少?”

“赤昙,魔神,药君,包括那个神出鬼没的须弥人,一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那位叫做「阿玛耳忒亚」的魔神都在水潭下告诉我了。”

“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也好,也好——”

重重的咳声如同石块砸开的水波,从白术的胸腔一圈圈震荡开来。

有关魔神的话题在他看来就像是一颗埋在枕边的哑炮,他不知道它具体什么时候会炸,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它,所以从眼前的孩子苏醒以来,他从未在他面前主动提及此事,也不知晓他竟了解的这般彻底。

受到震荡波及的云苓仰起脸,看向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孔。那两声“也好”似乎花光了面孔主人全身的力气,让他搂住云苓的手一点点颓废地垂落下来,像是爱怜,又像是不忍地,轻而又轻地擦过他的脸颊,颈侧。

“您对我很好,没必要觉得亏欠我什么。”

苓垂下眼眸。他一句看似轻飘飘的话,让怀抱他的医师长叹一声,扬起了一个堪称惨然的笑容。

“不亏欠,如何不亏欠……知道吗云苓。”他握住了孩子那双热乎乎的小手,原本璀璨的金瞳晦暗得没有一丝光亮,“那时候你两只手都是冷的,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冷。”

冷到我发现你彻底离开了我。

“可现在它是热的,这样就足够了。”

孩子定定地回望着他,眼睛里藏着一片绿色的湖泊。

人们都知道,破碎的瓷器交由手艺再好的匠人修复,也难以回到最初的模样,可匠人们会倾尽全力,在丑陋的裂痕上点缀金花,让破碎的瓷器得以重新插入早春的嫩芽。

“我知道,三言两语或许改变不了什么,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必须交给时间疗愈,但我想告诉您,白术先生,过去您无奈冷落我的时候,为我的小心讨好感到难过,现在的我也是一样的。我不喜欢您躲着我,不敢看我,我只想要您像从前那样对我。”

“可是……你不恨我吗?”

早就想通了这个答案的云苓耷着脑袋左右晃了晃。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他无法释然,但就像日记中师祖教诲的那样,衡量善恶对错的尺度太复杂了,恨一个人显然要比爱一个人更加困难,况且他也没有理由去恨一个害怕失去他的人。

白术走出房间前,云苓捏着挂在脖子上的新吊坠,提高音量喊住了他。

“白术先生——您知道我的长命锁去哪了吗?”

背对着他的医师盘着一头温柔的发辫,头上依旧是那两根不变的簪子。

“长命锁长命锁,锁的是长命百岁。”

“既然已经求到了长命百岁,那剩下的便只有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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