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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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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衣全然忽视裴行昭的暗示,噼里啪啦就将那日在醉雨楼发生的事倒豆子般的倒了出来,白燕堂越听脸色越沉,黑着脸看向裴行昭。

裴行昭咧嘴一笑,不甚在意道:“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就是点皮外伤,已经快好了。”

白燕堂:“已经快好了还缠满细布?”

裴行昭辩解:“再怎样也是皮外伤,暂时见不得水,这不包着稳妥点么...嗳表哥你去哪里呢?”

白燕堂没等裴行昭说完,就起身大刀阔斧的往外走,沈云商赶紧跟着追了上去:“表哥你先冷静,这件事不能...”

“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吧?”白燕堂脚步不停道。

沈云商眸光闪烁:“是,是啊,那可是邺京崔家,轻易得罪不得。”

白燕堂驻足,转头看着她片刻,淡淡道:“不久前,姑姑曾拜托我查一查邺京崔家。”

沈云商一怔,随后就大约预感到他接下的话会是什么。

“你猜怎么着,我的人竟查到崔家二公子,三小姐都在邺京。”白燕堂顿了顿,眯起眼:“我原还担心你和裴行昭蒙在鼓里,这么一看,你和裴行昭都知道出现在姑苏的这两个冒牌货是谁。”

沈云商本还有心遮掩,此时听白燕堂如此说,便知道瞒不过去了。

她是想过母亲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叫白燕堂去查的。

“那你也知道他对你们的图谋?”白燕堂问这话时,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沈云商此时正在思忖着要如何说,自然没有看出来。

白燕堂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着,好半晌后,才听沈云商道:“崔三小姐曾经威逼利诱让我和裴行昭退婚,崔二公子还逼裴行昭尚主,我问过裴行昭,他说...有可能是盯上裴家的钱。”

她声音虽然已极小,但此处人多眼杂,以免节外生枝,她还是没唤出那二人的真实身份。

“裴行昭手受伤那次,也是因为和他谈判,他当时也确实答应不会再逼我们退婚,只是不知道昨日为何又在裴家庄设那般陷阱。”

她在母亲那边已经松了口,今日即便她不说白燕堂也会知道,所以,她干脆将能说的都说了。

白燕堂心神微动。

所以那个人接近她只是为了裴家的钱,并非他想的那样。

白燕堂沉默了几息后,道:“他用什么威胁你,沈家,白家,裴行昭?”

他猜的一字不错,沈云商点头:“嗯。”

“哼!”白燕堂冷嗤一声:“什么东西,也配来这儿横!”

沈云商不由看向白燕堂,她这位表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向来是不知道怕字如何写的,别看着平日不着调,要正经做起什么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她其实一直都挺羡慕表哥这份气魄的。

“有我们在,你们无需怕他们,他们若再敢找你,尽管告知于

我(),我去处理。”白燕堂正色道。

听得这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沈云商喉中不由一哽。

若是前世她和裴行昭将事情全盘托出,不傻乎乎的自己去抗,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前世得知她和裴行昭退婚后,表哥还特意来问过,只是那时她太过畏惧皇权,也太怕失去亲人,便一直不敢说实话,只说与裴行昭缘分已尽,如今另有所爱。

她记得表哥当时还气了许久,临走之前还说,若是她后悔了,只管跟他说一声,他定去将她抢回来。

后来她出嫁时表哥没有回来,直到到了崔家,玉薇将嫁妆单子给她时,她才知道,表哥给了添了厚厚一串的嫁妆。

“云商妹妹,你也不必太过担忧。”白燕堂见她久久不语,便以为她是害怕,遂放软态度安抚道:“他就是条龙,到这里也得给我卧着,更何况他上头还有嫡长压着,二人相争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邺京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沈白裴三家即便只是一届商贾,却也是名动江南,势力加在一起不可小觑,岂是他说动就能动的,我晾他现在也不敢横生枝节。”

沈云商心中微动:“表哥怎知道的这么多?”

这些道理是她在邺京走了一遭,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明白的,若她前世也能如表哥这般清楚邺京局势,最后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去。

白燕堂似是看出她内心的自责和不安,遂笑了笑:“我会识字开始就经常被你外祖父带着走南闯北,见识的东西自然比你多些,若你这些年也出去看过,懂的定不必我少。”

“而且,白家在邺京有生意,我去过好几趟,自然对邺京情形略知一二。”

沈云商听出他是在安慰她,遂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解道:

“对了,既然表哥知道他们是谁,那上次怎还上...崔三小姐的马车。”

依着表哥对那二人的态度,在明知公主身份的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对她起什么心思的。

白燕堂眉眼一弯,语调轻佻,但笑意却并不达眼底:“我就是好奇,她是什么样的。”

好奇鸠占鹊巢的公主,是怎么理所当然霸着那个位置的。

这话沈云商听得有些迷惑。

为何好奇?

“你就理解成我想多长长见识吧。”

白燕堂漫不经心说完这话,话锋一转,道:“小昭昭这个仇,表哥替你们去报了,你也不必太过忌惮他们,没有证据,他奈何不了我们,你要相信姑苏三大家的影响力,也要相信表哥的判断,他一时半会儿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沈云商就不该忌惮赵承欢。

鸠占鹊巢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威胁她。

“还有我...”

慕淮衣的声音突然自他们身后传来,他朝白燕堂挥挥手,义薄云天道:“我当时就想去弄他给裴阿昭报仇的,如今表哥动手,那就算我一个。”

白燕堂回头盯着他片刻,难得正经道:“此事并非玩笑,慕家不必搅进.

() ..”

“欸白家表哥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慕淮衣打断他(),正色道:“我们曾经说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姑苏四大家可以进行无伤大雅的内斗,但若遇外敌,必须一致对外。”

见白燕堂还想说什么,他突然举起三根指头,朝他眨眨眼:“长羽哥忘了?我们四家未来的掌权人,曾经结拜过的?”

白燕堂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唇角一抽。

沈云商与慕淮衣身侧的裴行昭对视一眼,抿唇垂首憋着笑。

对于白燕堂来说,那一次的结拜属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那是慕淮衣的四岁生辰宴,其他三家自然携着小辈去祝贺,大人们走得近,自然也希望下一辈关系融洽。

那日,大人们在前院喝酒,他们四个就在慕淮衣院里玩耍。

白燕堂的性子从小就是那种不着调的,比裴行昭还要不正经,遇到个小猫小狗,他都能逗出个花来,更别说是小寿星。

他说慕淮衣的生辰怎么也该喝两杯,全然不管四岁的小娃娃如何能喝两杯这个问题。

但小小年纪的慕淮衣被他这么一激,竟然真的去偷了一坛子酒来,说要跟他们一起喝;这个年纪的小孩对什么都是好奇的,五岁的裴行昭亦如此。

慕淮衣偷酒,他就去偷酒碗。

得手后,三个人一人倒了一碗学着大人的模样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刚开始裴行昭慕淮衣都受不住酒味,但见白燕堂喝的爽快,他们就谁也不愿意认输,硬生生把那一碗干了。

结果可想而知,三人醉的一塌糊涂,慕淮衣大约是才看了戏,发酒疯时就弄来几炷香点了,要效仿桃园三结义。

可能是从戏文里看到的,他还掏出了把小匕首,说要每个人滴了血进去,喝了才算。

他们三个在那儿捣鼓割哪里不痛时,沈云商却悄咪咪的抱起了酒坛子,将自己灌的打了个嗝,白燕堂最先发现,吓的飞快跑过去抢了沈云商手里的酒坛子,吓破了音的骂她:“沈云商你疯了?”

那时候的沈云商也是四岁,她只比慕淮衣小了月份。

她看着三张红扑扑且震惊的脸,沉默片刻后,撸起自己的袖子伸出手:“我也要结拜。”

三人盯着她沉默许久,然后,慕淮衣趁着醉的晕晕乎乎的白燕堂不注意,拿起小匕首动作迅速的割破了沈云商的手指,再然后,白燕堂就和慕淮衣打了一架。

裴行昭本来也想动手,但他仗义,觉得二打一有些欺负人,于是就凑到沈云商跟前,心疼道:“痛吗,我给你吹吹。”

沈云商摇摇头,捡起慕淮衣因跟白燕堂打架而丢在地上的匕首,学着慕淮衣的动作割破了裴行昭的手指,在裴行昭一脸惊愕下,她道:“他们先打,我们先结拜。”

裴行昭错愕过后,深觉她言之有理,于是二人将血滴在酒碗中,但在喝之前,裴行昭突然拦住沈云商:“我们有婚约,还能结拜吗?”

四岁的小云商哪里懂,瞪着懵懂的双眼摇摇头,然后二人

() 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和慕淮衣打成一团的白燕堂。

“表哥,我和裴昭昭能结拜吗?”沈云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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