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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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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租下,秦溪回家按照前世记忆画下图纸,专门请季楚给了些专业意见。

如今还没有□□要求,市场对秦溪来说也只是个过渡,改造方面遵从一切从简。

市场共分为商户区和下货拍卖区两个区域。

商户区每个商铺都是差不多的百来平方,东面拆开出个入口来作为下货区。

秦溪负责画图纸和总体构想,具体实施交由江柳燕和柳雪花实完成。

小饭馆暂时还脱不开手,秦溪得在店里坐镇。

报刊亭小吃店。

“下刀时手腕用力,手指只是起到个辅助作用……”

中午最忙的时间过去后,秦溪在厨房里指导杨芸三人进行基础的切菜联系。

三人中,杨金花力气大,先天条件原本是最好的。

可这姑娘也是因为力气大控制不好准头,耐心又差,一个洋芋前半截切得细如发丝,后半截就成了条。

对她,只能一遍遍练习,既是练习刀法也是磨耐心。

刘代周脑子灵活,常常会有很多新奇念头冒出来,经常让秦溪眼前一亮。

毛病和杨金花一样,缺乏闹心和持久力。

反倒是最晚学厨的杨芸让秦溪眼前一亮。

踏实能干人也刻苦,秦溪安排大家学的东西晚上回家肯定偷偷练过,第二天保准进步飞速。

缺点就是做事有些畏手畏脚,不敢自己拿主意。

不过总的来说三人秦溪都挺满意,都是瑕不掩瑜的好苗子。

“秦溪,你大姐从广市请车拉回来的家具到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秦海趴在隔壁院墙上,冲厨房高声问道。

因为潘来凤坐月子,一家子去广市过年的计划无奈泡汤。

秦梅听说家里新房子盖好了,专门从广市的家具厂订购家具,说寿北市的家具太土。

转身捡起桌上的大葱,轻轻敲了下心已经跟着飞走的刘代周,高声应道:“来了。”

“今晚有九桌订餐,你们每人三张单子备料,第一名的有奖金。”

离开前,秦溪又给三人安排了工作。

路边停着三辆卡车,工人们正在下货。

而站在车子旁的身影让秦溪骤然一惊,惊喜地叫出了声:“大姐夫。”

随车而来的竟然是顶着个鸡窝头,下巴青色胡茬都遮挡不住其意气风发的包亮。

“三妹。”

包亮单手叉腰,本来想在家人面前好好显摆一下英姿。

哪知才刚开口,脸色就猛然大变,连连摆手。

几个箭步冲到墙角边,蹲在墙角边就是连声干呕。

秦海和张秀芬听到包亮的名字,这才知道大女婿也跟着回了寿北。

双双冲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他狼狈的背影。

一路上吐了多回,胃里早就没了东西可吐。

几个干呕后,终于舒服了

点。

“爸,妈……呕……”

“我去给你端碗热粥。”

秦溪看得胃里也跟着泛酸水,赶忙回饭馆里端了粥出来。

“快来看看你姐买的家具,都是一水咱们国内的最新款家具。”

两碗热粥咸菜下肚,包亮总算恢复了点力气,端着空碗神气十足地指挥大家去看工人们帮搬的家具。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秦海左右看看都没看到秦梅的身影,略有些不满地问道。

包亮憨笑挠头,几句话就说得秦海喜笑颜开。

“咱们那个档口现在是秦梅和秦雪说了算,她们走不开,我就负责打打杂,这回是和卓三一起回来接吴慧去广市。”

三个女儿都有本事,作为父母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卓三那小子总算像个人,发达了也没抛弃妻儿。”秦海笑道。

“有我在旁边看着,卓三不敢乱来。”包亮傻乐。

吴慧这人吧不咋的,当年看上卓三,就是冲他那张脸。

不过不得不说她还真歪打正着了,卓三这几年挣了钱一直没忘家里,每个月都往家寄钱。

这不刚能在寿北立足,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妻儿接到广市。

也算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秦梅的事咱们等会再说,先看看新家具。”

新家具都包了层白色塑料膜看不到里面,张秀芬抓心挠肝地想看,看几人还站那聊,赶忙出声催促。

新房子装好后,秦溪还真没进去看过。

外形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三层板楼,方方正正的。

前院墙建得很高,完全保证了屋里居住的隐私性,前面面积大概就二十来平,种了棵很高大的石榴树。

原本大概两百七八的面积。

建水房和前后院去了一百多平方,真正的室内面积只有一百五左右。

建造前后院虽然舍弃了不少面积,但居住舒适性增加,放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前卫的设计理念。

哪家建房子都巴不得把墙砌到基地最边缘。

一楼是客厅厨房和秦海夫妻的卧室。

二楼三个套间,屋里有小客厅和厕所,就是洗澡还是得去一楼。

三楼一边是大套房,另一边是三个屋子。

大套间其实也是贯彻了个人隐私性的宗旨,回到房间关上门就是单独个体。

至于家里的孩子,一楼三楼的几间卧室就随他们挑了。

四个套间是秦家四个兄弟姐妹的屋子,秦海专门把三楼最大的单独套间留给了秦溪小两口。

包亮乐得都合不拢嘴:“没想到我一回来就有新房子住。”

“姐夫你不打算回广市了?”

“今年就在家。”包亮笑,冲秦溪抿了抿唇,当着家具师傅的面,没有说出原因来。

秦梅这次买家具是真下了血本。

客厅里的棕色皮沙发闪闪发亮,

茶几和各种组合柜一搬进屋里,就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

秦溪还挺佩服大姐的审美。

在普遍大众的土黄色柜子前,清一水的白色家具还真挺时髦。

安装师傅也都是从广市家具城跟来的,拿出工具当即就哼哧哼哧开始组装。

“老天爷!这么多家具要多少钱啊?”

张秀芬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抚摸着光滑得没有一点疙瘩的板材,不停感慨。

终于,包亮等了好久的嘚瑟机会到来。

“没花多少钱……就万把块吧。”

“万把块!”张秀芬肉痛地连连高呼秦梅是败家子,想让包亮把家具拉回去退了,又不舍得。

那表情跟天气似的变化来变化去,五颜六色充满矛盾。

秦海也肉痛,叽里咕噜念叨着要是自己买板材最多花千把块的话。

自己嘀咕完,又去师傅面前跟安装师傅打探家具城老板能赚多少钱。

总体数额听起来确实很惊人,不过分摊到这么多房间的几十样家具,算下来不算贵。

秦溪站那看了会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给潘来凤送汤。

“我去给二嫂送汤。”

“三妹我和你一起去,你大姐正好有东西要送给孩子。”

包亮跑到卡车副驾驶,提出两个旅行袋来。

在产房门口看到的“小猴子”逐渐长开,变成了个粉粉嫩嫩的小婴儿。

才满月没多久的小团子,一笑起来跟秦涛已经有几分相像。

“姐夫。”

秦涛抱着孩子在走廊上晒太阳,看到包亮出现,又惊又喜地把人赶忙往屋里迎。

“给我瞧瞧孩子,算了……我手脏,还是你抱,取名了没有?”

包亮本想接过孩子,一想到自己风尘仆仆,赶忙又缩回了手。

潘来凤正巧下楼找秦溪,又从新房子里饶了一圈,最后才回到楼上。

怀孕时潘来凤没胖多少,倒是生完孩子坐月子期间胖了不少。

不断的药膳滋补,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比刚跟秦涛结婚时看着还要年轻些。

“孩子小名叫康康,大名爸说要请许奶奶帮忙取,她有文化。”秦涛笑。

孩子小名取得是夫妻俩对孩子的殷殷期盼,就是希望他能健康平安长大。

“这是你大姐专门给康康买的。”包亮把小布包拿出来,里面是一对金色小手镯:“我就先把孩子的白日礼送了。”

“哟!”秦溪眨眼,笑道:“你们这几年在广市是挣大钱了吧。”

一万多的家具说买就买,金手镯也是说送就送。

“还不是多亏了你,三妹……说起这事来姐夫就不得不夸你眼光是真毒辣。”

说起广市的事情包亮就很来劲儿。

他们用名额换下批发服装的档口没几个月,批发市场的租金就上涨到了一个月三千多。

包亮他们服装不用计算房

租成本,批发价比其他家自然就少了一成。

加上秦雪对国际和港市的时装潮流敏锐,他们的服装档口现在是整个市场的风向标。

只要秦家姐妹拉回来了样品货,不出一周市场就全是跟风的。

“不过他们生意都没我们家好。”包亮得意地翘起大拇指,接着笑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买房子。”

“你姐说我们不是存钱的人,有钱还是买房比较好……”

“大姐这几年真像是变了个人。”

秦涛听罢,不禁对大姐的果断由衷表示敬佩,同时心里又有些落寞。

秦溪看向潘来凤,下巴轻轻朝秦涛点了点。

“你大姐现在可了不起,人家现在都称呼她秦老板呢!”包亮自豪得很。

说完自家的事,弯腰把脚边的包提到桌上:“这是秦雪让我带给你保管的。”

“交给我保管?”秦溪疑惑,伸手拉开拉链的包,刚看清包里那七彩的胸衣时又刷地立即拉上了。

“臭丫头!”

“哈哈,小丫头捉弄你呢。”潘来凤笑得眯起了眼。

“东西在包里,反正我是送到了,你自己抽空看吧。”包亮笑。

接着又把秦雪在广市的风光历史讲给大家听。

“你姐和秦雪都说要是你准备做生意,她们都会自持你资金。”

最后这句,包亮是特意将秦梅姐妹的话原封不动地带给秦涛。

姐妹三个都找到了对的路,只有秦涛好像还在“原地踏步”

去年开的那个录像厅现在越来越像是个鸡肋,关门舍不得,但守着又是要死不活的样儿。

同是开录像厅,别人赚得盆满钵满,就秦涛的录像厅生意很一般。

那是因为别家一到晚上放的都是□□色情片,就他放青春爱情片。

满大街的录像厅,他不放别家就放,客人自然往别家走。

“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和二嫂一起开个家具店?”秦溪突然道。

如果是秦涛一个人,那秦溪会建议他去开出租车更加合适。

但现在二嫂潘来凤同样没工作,完全可以复制秦梅和包亮一内一外的经营模式。

随着房地产行业的兴起,相关行业也会跟着发展,家具行业更新换代但一直都存在。

“还是三妹脑子快,我怎么就没想到做家具呢。”

包亮一拍大腿,把广市家具城的红火描述了一番。

现在广市人结婚,家家户户都要买套组合柜当彩礼,谁家没有都不好意让被亲友参观新房。

“家具店?”秦涛犹豫中。

“让秦涛和卓三一起去广市看看,等我给孩子断了奶也跟着出去长长见识。”

潘来凤放下汤碗,立即就替丈夫下了决定。

孩子有了,以后要花钱的地方的多不胜数,他们两口子再不努力,就成了秦家拽后腿的那个。

“去看看见见世面是好事,就

算你不想赶家具,那跟你大姐和我干服装也成。”包亮说。

“行!我去。”

秦涛终于做下决定。

秦溪提着那袋子秦雪交由保管的东西回了家。

当晚,秦溪洗完澡坐到床边才又再次拉开了旅行袋。

下午匆匆一眼让秦溪不好意思在姐夫和二哥面前拿出来花花绿绿的几大件内衣。

但旅行袋明显不是几件衣服的重量。

“看什么呢?”

黎书青白班下班后就一直在书房看资料,等秦溪关店才结束工作回到卧室。

一推开卧室门,就看见秦溪双手提着见透得像是没穿的纱裙左看看右看看。

“咳咳。”

轻咳两声,黎书青尽量维持着还算平静的姿态自然坐在秦溪身边。

长臂一伸,将人捞到怀里,声音嘶哑隐隐压抑着什么。

“新买的衣服最好洗了之后再穿,新衣服上细菌不少。”

秦溪耳根迅速蹿红,结婚好几个月了,黎书青用如此低沉嘶哑的声音说话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嬉笑着躲开逐渐收拢的手臂,秦溪正色道:“别闹,我看看秦雪带了什么东西交给我保管。”

“小姨子还挺关心我们的夫妻。”

黎书青不肯放,身体往前一压,重新又把秦溪捞到了怀里。

“这些衣服都是掩护。”秦溪笑。

将那些花花绿绿的内衣拿开,果然又出现了个红色袋子。

袋子里全是整齐扎成捆的大钞,粗略数了数,竟然有十万块至多。

钞票底下压着纸条。

一手拿起纸,一手将在脖颈边作乱的脑袋扒开,仔细看了看。

秦雪专门把内衣放在上头,以防秦溪当众打开被家人发现这笔巨款的存在。

她连秦溪的当众反应都猜得个一清二楚。

钱要用来瞒着爸妈买商铺,日后等秦雪回寿北开服装店。

要是让秦海夫妻知道,这钱就别想买铺子而得改成买房。

当然……那些内衣是她这个妹妹给亲姐姐的结婚礼物。

“臭丫头。”秦溪笑,把包的拉链脸上,随便把那些花里胡哨的内衣团吧团吧准备塞到不常用的袋子了。

手下忽地伸出只手,慵懒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

“我拿去洗,明天好穿。”

秦溪:“……”

转身看去,只见那明明应该清冷淡漠的身影,硬是透着股子雀跃。

秦溪相信,要不是注重卫生,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这会已经穿上了身。

秦溪摇头失笑,把旅行袋放到衣柜里。

等黎书青回到房间,秦溪已经睡得半梦半醒。

冰凉的手攀上肩背,带着丝潮气将秦溪拢入怀里,迷迷糊糊间,秦溪听到黎书青叹了口气。

“怎么了?”

瞌睡清醒大半,秦溪转身回抱。

“前几天科学院下属生物医药研究所来找过我,想挖我去参与一个项目研究。”

黎书青缓缓低头,亲了亲秦溪额头。

“既然纠结,那说明你心里其实是想去的,对不对?”秦溪说。

“嗯。”

黎书青喉结动了动。

比起跟人打交道的医生行业,他读书时就更倾向于实验室的研究员。

只不过师父一直希望他能去市一院,毕业后还没做考虑周全就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开头专注于治病救人其实也算挺轻松,直到这慕名而来的病人增多,他有做不完的手术和开不完的会。

黎书青的专业是心外科,可这些人里甚至有人找他做疝气。

有领导的亲朋好友,有拐着弯的某大人物,与各种人打交道占据了许多时间。

研究所抛出的橄榄枝似是凿开了个孔,一束光照进了黎书青心口。

“那就去,有外婆给的那些东西,就算你要当个悬壶济世的摇铃郎中咱们也不会饿死,何况还有我呢……”

秦溪轻轻拍着黎书青后背温声道。

“郎中,哈哈。”

胸腔震动开来,愉悦的心情透过皮肤清晰传入秦溪心口。

微一侧目,便看到了领口下胸口的雪白肌肤,她记得每到动情时都会变得通红一片。

调皮的手逐渐从后背爬到后脖颈,指尖轻轻撩动。

如愿听到呼吸逐渐变重,秦溪眨了眨眼,忽地收手:“该睡了,明天早上我还要早起。”

说完,立刻翻身装睡。

“那些衣服虽然好看,但穿不穿也没那么重要,反正最后……”

黎书青的嗓音终于是低沉到听不太清了……

***

寿北市,轮辉机械厂。

“霍队,斗殴的一方是厂子里的人,一方是社会地痞,双方因为一点小事争吵,然后各自都叫了人……”

一队人骑着自行车刚到厂子门口,提前达到的同事就赶忙向霍云报告具体斗殴情况。

霍云沉着脸点头,自行车往墙边一丢就重前面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伙人高声大吼。

“还不停手,都想一起进宫安局吗!”

随着他这一声吼,两群人好似停下片刻。

但随着人群中有人吼:“今天不打死那个龟孙子咱们以后还怎么混”的话,这两堆人又凑了上去。

自从严打以来,还很少如此大规模的斗殴。

霍云从腰带上取下警棍,指挥着队员们冲入人堆。

“都分开,都分开。”

在警棍的挥舞下,两拨人终于有了些分开的趋势。

霍云在前头开路,时不时有人会伸出黑手推搡一把,有人手里还拿着刀子。

罗正峰落后两步,看得心惊担颤:“霍队,他们手里有刀具。”

外部可能不知道,霍云这两次外派公干,去得都是边境最危险的缉毒

公安一职。

罗正峰听同事说他在丛林中抓捕毒贩时永远是最英勇冲在前头的一个。

也因为他的英勇无敌,成为不少跨国毒贩的眼中钉。

好不容易从前线活着回来,队里特别交代了要小心保护好霍云的安全。

“没事,我看着呢!”霍云边冲边叫道。

可他们都没注意到就是这一嗓子,让人群中产生了一阵很轻的骚动。

霍云两个字,仿佛是一盏灯,给某些人照亮了一直等待的机会。

“今天这事没完!大不了就在局子里蹲两天,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随着角落里爆发的一声嘶吼,有几个人从人堆中钻了进去。

人堆再次聚拢,将几个绿色声身影包围在了其中。

“小心!”

“霍队。”

鲜血从霍云心口涌去,刀剑从身后刺出,穿破了左胸口露出闪亮亮的刀刃。

“你可不能活下来啊!”

这道声音在各种嘈杂和惊呼声中几乎被掩盖得听不到。

霍云想转身去看,剧痛却再次袭来。

刀子被抽出,终于有人发现公安同志被人捅了。

“有人杀公安了,咱们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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