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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谓这个词,偏偏打破了他们之间所有不可逾越的距离。

“你别乱喊了。”沈怀霜像是在水上沉浮的人,起起落落,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身前的人。

“沈怀霜,你喜欢我喊你什么,你告诉我。”钟煜握住了沈怀霜的手,对视时,他直勾勾望着沈怀霜的眼睛,望久了,却好像勾得人要沉沦。

喜欢、或是不喜欢?

好像都不是。

沈怀霜贴在钟煜肩上,脑海里还是钟煜那几声称谓,他觉得自己应该也要表示什么,但是他找不到最合适的方式。

他只能抱着他,像从前,他惯会纵着钟煜那样,回答道:“算了。你喜欢喊什么就喊吧。”

“先生,你哪里是不喜欢,说着肩膀都红了。”

在钟煜看不到的另一边,屋外的红梅绽开了,暗红色上落在雪,屋外烛光融融,照亮了整株扑簌坠雪的枝干。

屋内纱窗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一如跑马灯上的剪影。沉默的时间变得很长,但沉默并不让人觉得尴尬和无聊。

钟煜抱在他身前,低下头,缠在沈怀霜脖子上。两个人交脖的时候,这让沈怀霜到了青天上的白鹭。

白鹭是忠贞之鸟。

它们栖息水泽之地,飞翔于旷野之上,交脖而歌,一生只结一对伴侣。

沈怀霜只在很久以前看到水泽地上的白鹭,再之后,他就很少看到了。

“白、鹭。”沈怀霜开口的时候,咬字很慢,他其实应该喊子渊,讲到这个词的时候,沈怀霜忽然想落泪,他从来没有归处,可此时他像找到了一个家。他的风雪夜归处。

“子渊……你像、白鹭。”

“为什么?”钟煜在他耳边诧然笑了一声,“你说别的都行,为什么要说白鹭。我像那只鸟?”

“等后面,你自己翻书的时候,记得去看看白鹭的习性和栖居之地。我曾经看到过一回,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可你不觉得,你该用猛虎一类的词来形容我。”钟煜捧起沈怀霜的手,他又笑道,“我脾气不好,性子急起来,分明很激烈。若说白鹭鸟,它该像你,而不是我。”

沈怀霜摇了摇头,他踏足在地上,酒劲还没过,落地的时候还有些昏沉:“其实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一直很好的。”

房内,桌上放了一壶冷水,沈怀霜倒了一杯,一口气灌下,水从青瓷壶中漏出来,才注入半杯,他蓦地被人紧紧从后面抱住。

钟煜勾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开口时,声音低哑,他闭上眼,低声在沈怀霜耳边唤了一声:“先生。”

沈怀霜趴在钟煜肩膀上,耳朵根霎时红了。

他的头发披散,丝缎一样铺展在背上,平生头一回,为人师的从容不在。

耳畔的声音低低哑哑,追着他,不肯说完。

“是你很好。”

“你一直很好。”

“白鹭的事不管你给不给我奖励。我先向你讨了。”

沈怀霜肩膀暴露在空气里,这让他觉得有点冷,肩膀微颤时,肩上又落下一个很有温度的吻。

他的手被钟煜牵引了过去。

紧绷的肌理隔着衣物都很有温度,沈怀霜觉得自己像是摸过将军的战衣,身上压的人好沉,像穿了一身甲胄,胸口上,腰腹上,臂膀上处处都像铠甲。

钟煜的吻像融了酒,明明也才会接吻,他吻得让人沦陷,半点没有毫无章法的生疏,亲够了,他又道:“也该到我了,不过在之前,再亲一会儿。”

沈怀霜觉得自己像来到了清溪边,他伸出手。池水清可见人,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水中有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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