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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语和羊咲聊得正欢乐——政语自认为的欢乐,羊咲有一搭没一搭回话。

他不明白,政语为什么能在二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冲突之后,连尾指骨头都让羊咲打断了,还可以没事人般同他聊天。

言语里尽是自己过往踢球的辉煌事迹,完全不提及这段时间对羊咲的不友善,仿佛不说就是不存在。

羊咲自然一个字不想听,面露疲惫,眼神有意无意往点滴瓶上瞟。

政语滔滔不绝一番话后,安静几秒,忽然问他:“你爸爸做什么工作的?”

问到这里羊咲才稍稍向一旁的同龄人看去,政语说话肢体动作很多,时不时会碰到羊咲的床,羊咲似有不满收回视线,“和你没关系。”

“哦,和我没关系。”政语笑笑,“不过你爸也太忙了,你都受伤成这样他也不来看你?”

羊咲又不答言了。

政语也不再继续讲,他当然发现,羊咲不爱说话,虽然不爱说话吧,但显然不是什么高冷性子,毕竟羊咲的表情总能说明一切,比如刚才对着他爸,羊咲脸色明显是害怕的,但除了害怕还有一点别的情绪,政语没想明白。

直到傍晚政宗实不知为何亲自来送饭,没让司机王叔替他,政语才隐约感受到,羊咲微微下垂的眼里满是憧憬,大约是羡慕他家父子关系。

第11章

羊咲在医院待了三天,除了头天的医药和检查费用是他出的,之后三天的住院费通通让俱乐部报销了。

政语每天都会在大学下课后来看他,美其名曰关心,其实他们没什么话聊,政语也知道,羊咲并不理睬他,他不过是莫名心情舒畅,不用训练,就有点想来瞧瞧羊咲,来了也只是坐一旁和朋友打游戏。

羊咲说了很多次不需要,一直到政语告诉他:“住院费可是我好不容易跟我爸说的让俱乐部报销,你别那么矫情行不行,咩咩,让我在这待一会儿又不要了你的命。”

羊咲很反感政语用这个昵称叫他。

可政语总归说的没错,既来之则安之,矫情也没用,住院费就像人情债,他没办法赶债主的儿子走,自己也无法很有骨气地出院。

现在下床走路的确还有点困难,浑身总阵阵地疼,脚腕还扭伤了,养不好会对日后训练有影响,羊咲只好忍一时风平浪静。

除了政语,政宗实也会来,依然是每天给政语送晚饭,顺带给羊咲也送一份。

前两天,羊咲没和政宗实搭上一句话,政宗实来了就把饭盒递给政语,并不进病房,两个人吃完饭,政语会很好心地帮羊咲的碗一块儿洗了,代价是羊咲要陪他聊十分钟的天。话题无非是政语在大学的每日见闻。

羊咲发现,政语欺凌弱小不是只针对他,而是无差别针对所有他看不惯的人,得意洋洋地讲怎么让一个小一年级的男生当众出丑,听得羊咲鬼火冒。

第三天,羊咲才和政宗实说上话,政宗实推开半扇门,站在门口提醒羊咲:“医生说你明天能出院了,你看需不需要通知一下,让你爸爸来接你?”

政宗实身上的西装,和以前羊咲见到的差不多,和他弄脏的那件也差不多。

羊咲偷偷观察了一下,这一件西装的纽扣和他先前见过的不一样,金属蓝色,泛着暗淡的光,政宗实的手表也换了一只,原先戴过银带的,这一只是棕色皮带。

“不用了。”羊咲做贼心虚般低头喝着政宗实给他们俩煲的冬瓜汤,味道很鲜甜,“我爸爸很忙,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谢谢您。”

政宗实在门口沉吟半晌,看了一眼政语,政语朝他使眼色,政宗实便说:“明天等政语下了课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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