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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的人,守住优势。

“有点累。”羊咲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舒服?”

何栎愣一下:“阿鼠讲的啊,刚才中场休息你不在,他说你肯定病了,呃,他还骂了你几句哈哈,甭管,阿鼠就是很较真一人。不过你说你也真是,何必呢,一场比赛而已,别把身体搞垮了。”

一场比赛而已,羊咲固然清楚,是自己在钻牛角尖。

事已至此,羊咲长长叹一口气,往后一仰,像一滩泥,瘫坐在座椅上。

雨水从替补席的搭棚上沿着边缘滴落,空气里尽是草腥味,耳朵里也只有鼎沸人声,乌泱泱的乱成一团麻,鞋袜刚换掉就又湿了,裤腿也是,虽说羊咲习惯了各种恶劣天气下的球场,但他只想洗好澡、干干爽爽回到被窝里闷头大睡。

何栎瞧了瞧羊咲,看出他不高兴,能理解,开场就被换下,肯定不爽。

他拍拍羊咲的大腿,捏一捏:“别不高兴了——话说你这腿也太细了。”

羊咲斜目横他一眼,腿往另一侧移开,何栎笑嘻嘻地逗他说“让爷摸摸”,得寸进尺又扑上去抓住,和羊咲打闹一阵,余光里注意到有人朝他们走来,何栎就着趴在羊咲腿上的姿势,看见地上一双黑色漆皮马丁靴,他再抬头一望,男人居高临下,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

“诶,政叔叔,好久没见到你啦。”何栎放开羊咲,冲政宗实一笑,面对长辈并不生怯,自然大方。

政宗实和煦地笑起来,上下打量:“嗯,踢得不错……怎么感觉你又长个儿了。”

“怎么可能嘛,又不是小孩子。”何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政宗实进入棚内,收起伞,雨珠掸落在地:“是吗,前段时间和你爸妈聊了几句。”

何栎干巴巴地笑,笑容渐渐僵化,绕是平日打哈哈信手拈来的他,现在也没敢回话。

政宗实不怒自威,直勾勾的视线渐渐令他不自在。

他想起前段时间,从他爸的办公室里找到的关于政语母亲的资料,他现在也不知道政语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政语没再和他提过这事儿,而政家父子是什么情况,何栎也没底。

他只是帮政语忙,没想那么多。

他拿到资料的时候,得知政语的妈妈生他那天就去世了,也吓了一跳。

“诶,政叔叔。”何栎抬手揽过羊咲,灵光一现转移话题,“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有空还想吃那个尖椒炒肉,可香了。”

“今天就行啊,今晚跟小语来。”政宗实拄着长柄伞,身后是雨幕,他视线款款落在何栎的手,慢慢移至羊咲脸上,羊咲敏锐地偏头躲开他。

政宗实说:“羊咲也来吧。”

何栎吞了吞唾沫,和羊咲相视一看,何栎没想政宗实真答应他,给自己挖了个坑似的,正犹豫着怎么拒绝,一声划破天际的哨响结束了比赛,三个人齐齐向赛场看去,毫无疑问腾跃以一比零的微弱优势赢下了这场艰难的比赛。

比赛结束已经是傍晚五点多,冬季天本就黑得早,加上连绵不绝的中雨,天空如一团浑浊的墨,支持锋励的观众们散得很快,而腾跃的观众席吹着口哨笑哈哈,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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