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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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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娘娘的病好了?

冯妃和良妃相对而坐,四周气氛冷凝得可怕,赵修容坐在二人下手,抬手抵住了唇,她偏过头,笑着道:

“良妃娘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透露。”

她话音有点轻嗔,仿佛在亲昵之人在撒娇一般。

她问的话也是在场众人想知道的,瞧这殿内位置,就知道皇后早就替良妃安排好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良妃看了眼赵修容,她想起赵修容曾对她说过的话,眸底情绪深了些许,她摇头道:

“太医说本宫病情好转,出来透透气对身体才好,便临时决定过来了。”

赵修容不置可否,她望了眼良妃,再想起那位在殿内养伤的仪嫔,忽然觉得这两姐妹挺有意思。

时瑾初看见良妃时也有点意外,他问一句:

“病好了?”

良妃一怔,没想到时瑾初还会过问她,她起身轻垂眸,涩声道:“谢皇上关心,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时瑾初颔首,平静地移开视线,没有再过问。

良妃坐了回来,她望着杯盏有点发愣,她清楚,有些东西看似没变,实则早就不同了。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她和皇上面对面,居然再没话说,彼此间只剩下疏离。

对二人来说,这好像又是最好的结果。

他待她有愧,但冯妃小产一事也让二人间生了隔阂,念着往日情分,他仍会给她高位和富贵,但其余的就再没有了。

皇后见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心底清楚,良妃的圣宠是真的到此结束了。

她端着杯盏抿了口酒水,掩住了眸中的情绪,稍顿,她偏过头,余光瞥见时瑾初今日腰间佩戴的香囊,她讶然地掩唇笑了笑:

“这是哪位姐妹给皇上送的,倒是有几分憨态可掬。”

几根青竹被绣得稍粗,胖乎乎的可不是憨态可掬?

皇后压根没想过这会是宫中绣娘的作品,这种手艺根本呈不上来,一眼看过去,她就猜到这只会是后宫妃嫔送给皇上的。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都看见了那只香囊,不由得纳闷,这女红居然也敢拿出来献丑?

但纳闷后,众人忍不住地皱眉。

女红这般差,皇上都乐意带着,岂不是某种程度上的看重?

时瑾初拨了下香囊,他视线淡淡扫过皇后,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简短道:

“小玩意,随便带带。”

他说得漫不经心,半点没提到邰谙窈。

皇后了然他的态度,一笑而过,没有再问关于香囊的话题,口中的酒味渐渐寡淡,她将酒杯放下,转头看向下面的歌舞。

赵修容也收回视线,她掩住唇笑了笑:

“说起女红,良妃娘娘才当得宫中第一人,那年给皇上绣的六扇屏风简直是栩栩如生,至今还摆在养心殿内呢。”

良妃没接话,只垂着眸眼,她案桌上的不是酒水,而是清茶。

她才病愈,碰不得酒水,皇后在这些方面从不会落人口舌,向来是面面俱到。

冯妃离二人很近,闻言,冷呵一声:“什么第一人不第一人,难道还准备和宫中绣娘抢位置不成。”

良妃抬起眼,她扫了眼冯妃发髻上琳琅的首饰,冯妃生得明艳,这般繁琐的首饰也没有压住她的光彩,但良妃不在意她是否容光焕发,她不紧不慢道:

“听闻前些日子有人

状告送往边关的军饷被贪污了有百万两,而负责这批军晌的人正是冯大人,边关将士衣食有忧,冯妃锦衣玉食时也不知是否会觉得难安?”

这件事闹得沸沸腾腾,民间百姓都听到了些许风声,不是什么秘密,否则良妃也不敢拿出来说。

赵修容也不着痕迹地轻眯了眯眼眸。

断没有想到良妃会打蛇打七寸,论宫中位份,冯妃和良妃不相上下,但论朝中地位,冯家拍马屁也抵不上邰家。

二人痛失皇嗣,叫冯家和邰家在朝中也互相生了仇怨。

冯妃脸色骤然一变,她倏地转头看向良妃:

“此事和我冯家无关,本宫有什么良心难安的?!”

从朝中往下发放的军饷或赈灾银,向来很少有能有完完全全送到地方,其中层层克扣,等到最后能剩八成都是艰难,此般迹象每朝每代都有。

大周朝从不重文轻武,对边关将士也是宽待,每年军饷将近两千万两白银,时瑾初向来看重此事,朝中人员不敢过分,但层层下去,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前些日子军饷被贪污一事忽然被捅出来,惹得时瑾初震怒。

负责军饷一事的冯侍郎险些被撤去官职,虽说最后冯侍郎保住了官职,但众人心知肚明,冯侍郎手中绝不干净,只是或多或少罢了。

大理寺至今还在调查这件事,已经快要有了定论,否则,时瑾初也不会有心情来后宫。

冯妃话落后,忽然意识到什么,恨得咬牙:“是你们邰家人做的!”

良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抬眼和冯妃对视:

“冯妃在气什么?就如同冯妃所说,只要你们冯家没做过亏心事,即使被查也不会有事,不是么?”

冯妃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她死死盯着良妃。

良妃却是收回视线,没有再看她一眼。

先前是她想岔了,她想对付冯妃,岂需要脏了自己的手?

赵修容觑了眼明显占了上风的良妃,她低头抿了口茶水,掩住渐渐抹平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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