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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唯一的疑点(4k)(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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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跟弟弟产生了争执。」

「没有争执。」

范弗里恩摇了摇头,乐曲从轻柔转变为跃动,仿佛诉说着他当初的心情,

「肖恩爱着我们,也认为我能给予伊莉莎白幸福,而他爱着她的方式,便是亲眼看她踏入幸福——哪怕给予幸福的人不是他。

为了不让我心生芥蒂,他主动选择了离开,带领着军队前往南方,依据盟约的要求,参与到保卫战之中。

并让我将他列在宾客的名单上,以便在婚礼时,能够亲眼见证我们的幸福。」

所以兄弟两人,其实并不像《迷雾之家》撰写的一样剑拔弩张?

他们之间或许存在仇恨的契机,却都因为各退一步,致使一切走向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不,这真的圆满吗?

唐奇摇了摇头。

亚瑟却疑惑问道:

「但伊莉莎白还是选择了自尽。」

范弗里恩正要说什麽,唐奇却兀自打断道:

「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伊莉莎白的想法。」

「……」

短暂的沉默后,范弗里恩忽然轻笑出声。

笑意中夹杂着些许苦涩,就像是嘲讽无知的自己:

「你比我强得多。」

在叹息之间,琴声也进入激昂的高潮,

「我自认谦卑丶和善丶聪颖,拥有着军兵丶权势,与财富,更拥有一颗炙热的心——

我从没想过有人会拒绝我,盲目地认为只要我有这个想法,便可以给予一个人想要的一切。

我们认为她最初的拒绝,是因为陷入了选择我丶或是肖恩的两难,善良让她不忍心打破我们兄弟的和睦。

可我们从没想过,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我们将她的热情,当作了对自己的独特,以至于忘记了她是热烈的夏日,而阳光本就属于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不喜欢直说不就行了,扭扭捏捏地……干嘛要用死亡结束这一切。」

菲德抱胸冷哼一声,完全无法理解她的做法。

「所以说你是流浪儿。」

唐奇耸了耸肩,在菲德要顶嘴的时候,紧跟着说,

「贵族对平民的压迫,是阶级性的压迫。再怎麽善良丶亲民的领主,也是领主。更无法改变他们地位上的悬殊——像是思想钢印,烙印在了每一个平民的心里。

哪怕被文字遗忘,人们的内心,也仍然存续着过去所遭受的倾轧。

毕竟哪怕是农奴出身的莫瑟一世,也只是举起反抗的大旗,从没想过拯救奴隶与平民,使之享有平等的人权。」

遥想偌大的泰伦帝国,贵族制度因历史的遗留而根深蒂固,同为施法者的书士会,都被术士家族们稳压一头。

看似受法律制约的龙金城,也不得不允许梅尔·巴瑞这头老山猪享有特权……

唐奇觉得,自己不能埋怨一个平民,不敢对拒绝说『不』:

「哪怕领主足够仁慈丶足够宽厚,地位的悬殊丶社会的压力丶家庭的指责,也会压得她喘不过气。各方战乱的动荡下,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范弗里恩认可唐奇地点点头,琴声也抵达了尾章:

「也许我不应该将这件事昭告出去,将她的选择,只局限于我们两个人的对话才是更好的选择——

那样她就有足够拒绝我的勇气,就不会有人说她不知好坏,父母也不会为了贪图更多的富贵,满心欢喜地答应我的求婚。

于是,她在我们的婚礼上做出了回答。

肖恩目睹了一切,愤怒地质问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们都失去了理智,在争执中,他将匕首刺入到我的胸膛中。

再之后,我便什麽都不记得了。」

「他一向这麽冲动麽?」

「这个孩子总是不安分的。但——那一次,至少那一次,我认为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唐奇总觉得有些奇怪,心中还怀揣着些许疑问:

「那您知道自己弥留在这里的原因麽?」

毕竟范弗里恩的故事中,并不存在太多神秘力量的左右,仍然没能解决『吸血鬼』丶『迷雾』等一系列萦绕在如今这个时代的谜团。

「我并不清楚。」

范弗里恩摇了摇头,

「如果没能遇到你,这或许就是一个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梦。

我怀念过去的一切,也想知道肖恩最后的结局,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执念的存在,得以让先祖庇佑了我的魂灵。」

「好吧……」

唐奇在脑海中梳理着脉络,思考着还有什麽是自己疏漏,而没能询问的——

匕首丶红裙丶蛋糕……一切都源自于那场婚礼,得到了解答。

那麽唯一的疑点,似乎只剩下了:

「椅子?」

唐奇回忆着那副油画,

「你记得那张全家福麽?一个老人站在正中间,你们陪伴在他的身侧,身前是一把镶嵌红宝石的椅子。」

「那是梅林大师的杰作。得益于夜鸦领土的和平,他在这里居住了很久。」

「大师?一个爆炸头的年轻人?」

「当然。看起来他的名字传诵到了五百年后。」

也有可能活了五百年?

唐奇无法确定自己所认识的梅林,与油画上的署名是否是同一人。

也有可能是梅林的后代。

但这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那把椅子是谁的?」

照常理来说,那应当属于家族中最具威望的长辈。

但很显然,范弗里恩的祖父站在了椅子的身后。

范弗里恩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据祖父所说,那属于他的恩人。」

「恩人?」

「祖父很少提及他。或许是因为他很早便离开了人世,我们也从不愿主动提及这段伤心事。」

唐奇自觉找到了关键:

「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人听说过他的消息?」

「从没有,哪怕是父亲——但我们都知道他在哪里。」

范弗里恩指了指脚下,

「在他死后,祖父便将他的遗体,安置在了家族的陵墓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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