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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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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萧云辞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嗯。”温凝轻轻点了点头。

萧云辞此行,目的便是让鞑靼停止杀戮顺城百姓,并拖延时间,让鞑靼七日内无暇他顾。

抵达顺城之后,基本都按照萧云辞的计划顺利进行。

他不仅成功与安排在顺城的内应搭上线,拿到了鞑靼在顺城的兵力图,还弄清了必格勒与绥南王子这两兄弟更多的内情。

而且,因为萧云辞的出现,鞑靼终于终止了屠杀百姓之事,萧云辞佯装谈和,送上礼物,提出释放十几位鞑靼战俘,以示诚意。

也许因为萧云辞演得太好,让之前吃瘪的必格勒找回了威风,顿时如同骄傲的雄狮,提出相当过分的要求,让萧云辞签了几乎等于是将北明大块土地割出去的条约。

萧云辞佯装同意,并要求释放战俘时,必须放他们安全离开,并且日后不再屠杀百姓,并许诺以大块北明土地为礼物,其中包括顺城,只求与鞑靼谈和。

必格勒与北明时常打交道,觉得北明人便是如此没骨气,只当自己势在必得,便同意了这要求,可绥南王子却觉得不妥。

绥南王子早已私自让人埋伏在半路,并用顺城百姓做

饵,若是萧云辞与周叔不出手相救,几百人便会被活活烧死。

周叔看不下去,为了救他们不慎中了弩/箭,可那些百姓为了活命,竟朝他们直接吹了毒粉,他们虽已经提前料到,服用了避毒丸,但是毒粉入眼,避毒丸效果会差很多,影响了后续的行动。

“绥南王子和必格勒的身侧都有我们的人,今夜已经挑起了必格勒与绥南王子两军的乱子。”萧云辞道,“他们兄弟二人策略不同,时常争吵,可绥南王子手上兵力比必格勒多一倍。”

“如今绥南王子一心要攻打应城,要直接杀了我以绝后患,可必格勒却更喜欢东西送上手的滋味,不想打仗,损伤他本就不多的兵力,越打他的士兵越少,以后便任由绥南王子宰割,所以不同意绥南王子的主张,只想吃现成的,充实他的力量,日后吞下北明后,还能与绥南王子分庭抗礼。”

温凝沉默听着,明白萧云辞的意思。

萧云辞道,“可按照他们兄弟的习惯,最多争吵几日,便会一致对外,大概率会直接大兵压境,直冲我们而来。”

萧云辞看着温凝并不意外的表情,缓缓道,“该你了。”

温凝沉默半晌,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淡淡的凉意席卷他们的周身。

“殿下应当能猜到我所想之事。”温凝缓缓抬眸看他,眼眸中有些光亮,“现在可以用我,我能破局。”

“不行。”萧云辞根本没有考虑,闻言便迅速而直接的拒绝了她。

见他的反应,温凝便明白,她能想到的,萧云辞自然能想到……只是他绝不会这么做。

可如今,她一人,能换来太多的好处,甚至可以逆风翻盘,只要她能做到。

“我能自保。”温凝轻声道。

“不可。”萧云辞几乎咬牙道,“宁宁,你莫要挑战我的底线。”

温凝咬着唇看着他,眼眸湿漉漉的,仿佛在恳求他。

可萧云辞却不像平日里那般好说话,他面容严肃到了极致,神经仿佛完全绷紧。

“我不可能拿你的安危去冒险。”萧云辞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七日毙,是吗?那毒物令人身上长黑斑,你想利用这一点?”

温凝惊愕于他的反应之快,一时间有些微愣。

“你以为这样必格勒便不会碰你了?”萧云辞眯眼看着她,“那些畜生不会管你容貌和身体的差池……”

“可若加上别的毒呢?”温凝缓缓道,“他们不会管我的容貌,却怕死,若是一碰我就会死呢?”

萧云辞沉沉看着她,眉头仍旧蹙着,面上是温凝从未见过的冷峻。

“你当毒物是可以轻易被你左右的?一旦不慎,你便会……”

萧云辞平日里那般万事擒纵自如,杀人风轻云淡,现如今涉及温凝,说到温凝可能会落到的下场,竟是连那些字句都有些说不下去。

他自己可以涉险,可以身犯险的若是温凝,他恐怕会

疯。

温凝与他静静对视,二人仿佛在进行着什么博弈,无形中已经交战了许多回,两人其实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可这其中又有太多的顾虑。

“晏和,你知道该怎么选。”温凝声音极柔和,继续说道,“七日援兵才会到,若是必格勒反应快些,明日便与绥南一道打来应城,那我们能坚持几日?真的能坚持到援兵来的那一天吗?”

“即便能撑住,鞑靼久攻不下,也会有援军,到时候即便我们的援兵到了,也无法抵御鞑靼的兵力。”温凝静静看着萧云辞,“晏和,你心中明白的,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寻常的对战计策已经通通没有用处。”

萧云辞面色极冷,“鞑靼内部乱了即可,我会想别的办法。”

“晏和,若真有办法,你不会拖到如今。”温凝轻轻地捉住他的手,“内应的力量毕竟有限,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你经营许久的结果,如今必格勒与绥南二人没有别的争端,于他们最有利的便是一致对外,你无法轻易操控。”

“而且你明白,若真打起来,即便应城撑住了,你这次带出来的将士们,恐怕连一半都活不下来,你真的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吗?”

温凝眼眸闪动,静静地看着萧云辞,眼眶泛红,真正下定了决心,声音柔和而有力,“晏和,你明明连几百名百姓活活烧死都看不得,明知是陷阱,即便以身犯险,都要去救……”

萧云辞没有开口,却反手将她的手掌握得极紧。

温凝知道,他态度有松动,心中欣喜。

正在这时,却听不远处的床榻边传来一声低哑的嘶吼,“宁宁,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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